齊慎頷首道:“你能回來,為父甚是高興。可惜如今時態不好,不然今日便擺上酒宴,為父與你痛快喝上一場。”
周鐸道:“只是不準鎮國公出府,何時不讓鎮國公喝酒了,莫要以這樣的借口推脫。”
齊慎這才看向尚站在門口的周鐸,又看向南星,“你們……”
南星笑而不語,周鐸走到桌邊,“齊兄,怕是以后我要改口稱岳丈了。”
齊慎有一瞬的愣怔,很快便笑道:“原是如此,今日還真是驚喜連連。”
南星不想提這件事,只問道:“父親,如今這情形,你有何打算?”
齊慎垂頭一笑,“無甚打算,今上不會當真殺了我,只不過是做做樣子。過些日子,那些證據查無可查,最終會不了了之。”
南星搖頭,“我卻不這樣認為,我冷眼瞧著,今上是要拿你開刀的。”
“最差也不過是褫奪爵位,貶為平民。”齊慎淡淡道。
周鐸忍不住瞇起眼。
南星冷笑,“父親覺得可以接受?”
“有何接受不了的,若是貶為平民,我去隴西居住可好?我早就聽你母親說過,隴西是個風景甚好的地方。”
南星有些不可思議,齊慎一身軍功,若是說貶就貶,實則是太草率了些。
不過今上如今行事肆意,也著實不能保證真的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周鐸道:“鎮國公如今看開了不少。”
“無法不看得開,如今情形與對戰魔族不同,不能硬闖硬殺。”
“我如今卻有個好主意,只是不知道鎮國公有沒有興趣參與一下,解你燃眉之急?”周鐸道。
齊慎有些不以為意,“什么好主意?”
周鐸看了一眼南星,在她身邊坐下,大手一揮,整個書房籠罩在一片結界之中。
嶺園。
肖夢青這幾日準備了父親五七祭祀的東西,白天戴著幃帽去了一趟城外的寺中上了香,回來又安排小梨去將那些物件燒了,終于了卻了心中一件大事。瞬間也覺得放松了不少。
楊白有些日子沒來了,據那日與他說了段府姑娘的事開始算,也有七八日了。
不來也好,肖夢青想著,若是來了,那些繁瑣的事怕是楊白覺得不吉利,會不高興。
這日天色尚好,肖夢青叫小梨去書肆買了些話本在屋里看著。
天氣漸涼,她本就身子弱了些,怕著涼生病惹麻煩,便自覺地多穿了些。
便是在屋里,也是手邊熱茶,身上披了件厚實的外衫。
午飯時間還未到,就聽小梨在門外說了句:“大人來了。”
拈著書頁的手指頓了頓,肖夢青往門口看去。
果然,片刻之后,就有個修長的白色身影推開門大步邁了進來。
肖夢青想從羅漢榻上起身,被楊白一手按住,“不用起來。”
“大人,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肖夢青白日不出門,楊白也從未在白日來過,所以她就懶散了些。
頭發隨意挽在身側,編了個麻花辮。中衣自早上起來也未換,揉的皺了些。外衫雖然是整潔的,卻領口松散,只系了腰繩。
肖夢青一時驚慌,覺得甚是丟人,便低下頭扭到一側去整理衣裳。
楊白一雙桃花眼卻緊緊盯著她領口的位置,喉結上下滑動,指尖微癢。
“大人,莫不,你先坐下休息……”肖夢青軟軟的音色道。
她從未這樣子見過外人,今日真是將她此生十七年的臉都丟盡了。
一只手伸到她衣領一側,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枚扣捻了捻。
肖夢青臉上更紅,伸手扯過那枚扣子,“大人見笑了……”
尚未說完,便跌入到一個火熱的懷中。
楊白兩臂攬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