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笑道“姑娘不用不好意思,想來這幾日大人是忙的,奴婢叫他去給大人送個信兒可好?”
肖夢青手中撥弄著幾根絲線,她正在繡一娟帕子,“實則是也無話可說的。”
小梨笑道“也無需說什么要緊事,只說姑娘惦記大人身子,叫大人事忙之余多照顧好自己便是。大人聽了這話,便知道姑娘的心意了。”
肖夢青從未做過這樣的事,聽小梨這樣一說,臉都紅起來,“不成的,叫別人知道,成何體統。”
“怎么就不成體統了,姑娘惦記郎君,難道不是正常嗎?”小梨不解道。
肖夢青仍是搖頭,“算了,想來忙完這一陣子,他自會來的。”
小梨只得哀哀道“是,姑娘做主。”
肖夢青的猜測其實基本都是對的。
楊白佯裝投靠了五皇子,給他支招,實則暗地與六皇子已經計劃好了一切,就等五皇子做出頭鳥,六皇子再來個甕中捉鱉。
周鐸早就猜到他的計劃,便與齊慎聯手,將六皇子的人一網打盡。
楊白其實也早有準備,在逼宮一事上,他根本連個臉都沒露,完全置身事外。
六皇子事后與齊慎告發楊白,將他賣了個干凈。
卻不想,楊白早就留有后手。
他與六皇子私下交往,均是密會,為了保證談話的安全,六皇子的貼身隨從都不知道楊白的真實身份,只以為他是六皇子身邊的幕僚。
兩人所有的交流都是言傳,未留下只字片語的書信證據。
六皇子雖然指名道姓的揭發他,卻并無什么有力證據直接證明此事與楊白有關。
楊白作為墨衙司指揮使,權力不小,直呼自己冤枉,愿意辭去指揮使一職,以證清白。
這件事,連大理寺都不受理,只得不了了之。
這日,楊白回到墨衙司書房,就見嶺園的小廝站在門外等候。這人是他叫袁十安排的,他見過。
袁十道“等了半日了。”
楊白垂眸,進了書房。
袁十眼神示意那小廝進去。
楊白在案后坐下,手掌撐在膝頭,“可是姑娘派你來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自那日她說了那些,楊白便覺得有些無味。
嶺園像個吸引著他所有欲望的地方,想去,又畏懼著去,生怕自己在這個旋渦中無法自拔。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自欺欺人,他恐怕早就深陷其中。
小廝見楊白神色微妙,便道“小的聽聞小梨姑娘說,姑娘近幾日頗有些神情懨懨,飯食也吃不好,水面也不好,還詢問大人的事情很多次。”
楊白手指微曲,音色不變,低沉道“都問了什么?”
“問了大人安危,又問大人可有很忙,等等的。”
“還有呢?”
“還有,姑娘近幾日在問外邊有無信件過來,一連問了好幾日了。”
楊白抬眸,信件?
自然是隴西的信件,他知道南星將她母親肖夫人安排到了隴西隱姓埋名生活。
這件事讓他頗為惱火,她有事不來求他,反而要一個外人以交易之名來幫忙,她當自己是什么。
手指在膝頭已經握成了拳。
楊白仍舊音色不變,“若無事便回去吧。”
小廝躬身道“是。”退了出去。
袁十見到這小廝離去,心里便默默數著數,不到十,就聽書房里道“備車。”
已經過了晚飯時候,肖夢青頗有些食不下咽,草草吃了幾口便罷。
小梨左勸右勸,又叫廚娘送了一碗血燕過來,生怕這天氣一冷,肖夢青舊疾復發。
可是肖夢青的湯勺在瓷碗里攪來攪去,就是不喝一口。
小梨頗為著急,“姑娘可是覺得味道淡了,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