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澤眉峰一緊,看向南星,“我向來猜不透你的主意,若是有話,你不妨與我明說。只要是對王爺和你有好處的,我自然會做。”
南星端起自己面前的清茶,在鼻尖嗅了嗅,“你放棄花國皇位來我大炎,后悔嗎?”
花澤搖頭,“不后悔。人各有所求,我自小追求的,便不是權利。”
“我如今有條路給你,你可以應也可以不應,只是事關重大,你一定要想好了再回答我。”
南星一雙貓眼無處不慵懶,說出的話卻叫花澤心驚肉跳。
她道:“我想支持攝政王為帝,改國姓,你可愿意幫我?”
此話說的頗有技巧,是南星想,而不是齊慎想。
花澤雖然單純,卻不傻,她自然明白南星的意思。
日后若是此舉不成,真正定罪的人,也只是南星而已。
但即便如此,花澤還是驚得心里打突。
她捂著自己胸口,左右看了看,又往窗外看了眼。確定并無別人聽到,這才敢開口道:“你,此話何意?”
南星依然是緩慢的動作放下了手中茶盞,笑道:“便是我字面上的意思,你明明聽到了。你只要說,肯不肯幫我便是。”
“我要如何幫?”話一說出來,花澤又是一突,“我的意思是,此事哪是說成便能成的。”
南星晃著手中杯盞,唇角噙著一絲笑意,“這世上,最能引人的,除了權利,便是金錢。今上實則是沒有治國之才,多少人都看在眼里的。五皇子與六皇子均在宮變中受損,這才叫小九拾了個便宜。若是攝政王有此意思,這事其實不難辦。”
“倒也不是難不難……”花澤一時腦子有些亂,“我還不知道王爺的意思。”
南星自顧倒茶,“王爺的意思?有時候,不是王爺想如何,而是這朝廷重臣想如何。”
朝廷重臣……
花澤又回味了這句話許久,她猜測,南星實則已經聯絡了重臣,雖然她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但是她就是相信南星能夠做到。
想來,朝中重臣,都是有了方向的。
花澤沉思良久,問道:“不知道我能幫上什么忙呢?”
南星手中的茶盞放到了小桌上,若無其事笑道:“自然是去花國借兵。”
花澤心里,頓時清明起來。
她問道:“只有花國的軍隊壓境怕是威力不夠大,可還有別的?”
南星看了眼窗外的梧桐樹,目光收回,眼中那絲慵懶退的一干二凈,“有啊,離三,他已經備了十五萬大軍。”
花澤驚恐,“大離國?你與他借兵,事后要如何還他人情?”
南星笑道:“還他人情?他還欠我很多人情沒還,我都不與他計較了。”
花澤這里眨眼,心里忐忑。
南星笑道:“你放心便是。”
花澤猜想,南星想來也不會讓齊慎的名聲不好聽,她定是有完全之策的。
當下便修書,令身邊親信送到花國去。
南星待了半日,周鐸下值,齊慎也回了王府,一家人吃了晚飯,周鐸便與南星告辭。
回周府的路上,周鐸瞧著南星神色有異,便問道:“那事未成?”
此事周鐸也是知道的,他如今的職位,倒是為這事了不少方便。
南星搖頭,“很順利。”
“那你在想什么?”周鐸道。
“我在想,如此縱容我的夫君,天下難尋。”南星笑道。
周鐸松了口氣,伸手將她攬在懷里,“一切有我,你不必太擔心。”
南星倚在他身上,“我不擔心,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從不擔心這個。只要你在我身邊,我覺得什么都值。”
到了周府,尚未進后院,就見一人負手立在垂花門前,似是在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