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地往后挪了挪,漫不經心地看了這個女工一眼,又看了看她身邊的同伴,因為好奇,緊張,害怕,眼底全是血色一樣的東西在流淌。“她們怎么就那樣上當了,你們不都是住的宿舍嗎?不有地方讓他們住在一起呀。”
封蘭花閉了閉眼睛,然后翻了下眼皮,用眼白瞥了一下她說:“晚上在外面玩,一個草地,一個席子,天當被,草當床,星星月光當紅娘,一床破蚊帳,擠擠插插就入了洞房。”
“求求你,你別說了!”易可欣叉著腰,在努力地讓自己不那么激動,呼吸不那么急促。
封蘭花見她這樣,有點不好意思。自顧自地離開,其她幾個女工,也跟著走了。
保安喊來清潔工。
清潔工邊清理,邊嘮叨。“這些賤人,又開始犯賤了,我的個天呀,丑死個人,這幾個月來,我都不知道收了多少這樣的小人兒了,我感覺我罪孽深重,哪天得去廟里超度超度這些可憐的嬰兒呀……”
陸庭非不想再繼續聽下去,太荒謬了。他急急地右轉,垂著眼眸,眸子里深潭一樣暗淡的光影忽明忽滅。
易可欣從來很少關汪這些女工,匆忙上班匆忙下班,上課,兼職,一點有限的時間,都用在學習和賺錢上,那一個群體,她確實很少關注,平時看她們天真無邪地笑著,跳著,吵著,鬧著,還以為她們過得很幸福呢。
幾個便衣聞言也是嚇了一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相信,那個女工說的是真的嗎?可是,地上的血跡雖然已經清除,卻還是在提醒著人們,一個小小的生命,他曾經跌跌撞撞地來過。
陸庭非放下公文包,推開一堆數據,徑自來到三樓車間。
轟隆隆的機衣響聲不絕于耳,一排排的機車旁邊,坐著一列列的女工,年老的,年少的,她們底下頭,有的在冚花邊,有的在車前片,有的在車商標。幾個年紀小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緊張地縮回頭去,眉眼看不出表情,嘴巴緊緊地抿著,小心冀冀,誠惶誠恐,一腳兒踩下去,一排排的半成品從衣車上橫掃而過,如此反復,機械一樣重復著。
陸庭非的心里忽然一怔:其實她們車的不是衣,是寂寞呀。
總裁你穿錯馬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