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杰在喝酒。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喝酒是最讓人不會感覺到有任何花錢的心疼感,那么這種喝酒的辦法就一定是——喝自己家的酒。
雖然當時是氣勢洶洶的揪著吳杰的耳朵回府并宣稱要給吳杰一個好看,但是以吳通骨子里的慈父寵溺本性,終究也是不可能說做出什么將吳杰真的痛打一頓之類的這般事情。
尤其是在回府之后被更加寵溺兒子的夫人上來抱住吳杰這么一番痛哭之后,吳通原先的那些怒氣也就不知不覺間被拋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于是在一番不疼不癢的斥責之后,吳通也就這么放過吳杰了。
終究他還是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啊。
更何況除去今日之事外,吳杰這個兒子的發揮幾乎已經可以用完美來形容了。
僅僅一場戰爭的時間,吳杰就已經獲得了和吳通平起平坐的下大夫爵位,若是再多來幾場戰爭,那豈不是要沿著中大夫、上大夫這么一步步的上去,甚至是問鼎臣子們所能夠得到的最高榮耀——封君了?
說歸說,吳通也知道封君這種東西其實那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魏氏當年不就是卿大夫出身,然后奪了晉國的江山么?
而到了戰國時期,卿大夫的封地和武裝都已經被國君部回收了,但是唯獨有一個爵位還是例外,這便是封君。
在戰國時代,大部分的封君是可以合法的擁有自己的封地,并且對封地進行有效統治,同時也允許在封地之中組織一支武裝力量的。
有了這個規律在里面,所以別看魏氏歷來對于自家的公族是頗為大方,什么封君之類的東西好像不要錢一樣的派發出去,中山君昌國君榮興君之類的倒是好幾個,但對于公族之外的其他人,那就沒有這種好事了。
君不見公叔痤執掌魏國大權幾十年,也是直到魏武侯死去魏罃即位之后才混了個封君之位,總算是享受了幾年被人喊做君上的榮耀。
公叔痤尚且如此,那么其他人的難度就可想而知了。
當年吳通的老爹吳起,在魏國也沒混上封君之位,也是到了楚國之后當了令尹,這才過了一把封君癮。
而且吳起本身的主張還是反對分封制支持國君集權的,所以這封地嘛……不提也罷。
吳通覺得,自家要是還想弄塊正兒八經的封地,這希望應該也就是只能夠落在吳杰的身上了。
但這些東西,現在的吳通其實也就是想想罷了。
他畢竟是在這幾十年里見識過父親吳起和吳氏一族在魏國和楚國之間的大起大落,對于這些東西雖然也是頗為上心,但并沒有到像其他家族的家族那種一心就只想著什么光耀門楣,其他一律不理、為了家族你愛死不死這樣的情況。
人好好的回來了,都在,那就夠了。
什么公叔氏、龐氏,那是以后再去頭疼的事情,至于現在嘛……
吳通高坐在主位之上,高高的舉起了眼前的酒爵,一張臉龐上透露著幾分紅暈,就連說話的時候也不可避免的帶著幾分大舌頭的酒氣。
“諸位,飲勝!”
在大廳之中還坐著大約二十來個人,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吳氏一族的一些比較信任的旁支,以及吳氏的心腹家臣。
畢竟這些年吳氏衰落的也是厲害,所以這個慶功宴不可避免的規模也是比較小的了。
但小歸小,也是有著它的好處,那就是大家相互之間都認識,都很團結,那種大家族之間的爭斗什么的,在吳氏一族之中也是較為少見的。
所以在吳通這么一帶動之下,眾人自然便轟然響應,紛紛舉起了酒爵“飲勝!”
聲浪在大廳之中回蕩,讓整個氣氛變得更加熱烈。
無雙酒雖然誕生已經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了,但是畢竟這酒的需求實在是過于旺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