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在場的都是自己人,但也依舊有一些人是第一次喝這個酒,沒有找到規律。
像吳杰和吳通這樣的,自然便是小口小口的淺嘗輒止,而那些初次喝無雙酒的自然便是依照這個時代那種一口悶的規矩,直接嘩啦啦的就把無雙酒順著喉嚨給倒了下去。
片刻之后,大廳之中頓時就充斥著各種咳嗽的聲音、喊著要喝水的聲音、喊著頭暈的聲音,甚至有人直接不勝酒力當場醉倒。
更有幾個人喝多了,也不去顧得什么儀態,當場就跳到了桌子上,開始發起了酒瘋。
比如說那跟隨在吳杰身邊一路征戰過來的張洪,此刻就掀開了自己的袍服,著胸膛光著腳站在了桌案上,搖搖晃晃的踩了一腳的湯湯水水倒也不跌倒,反而是自顧自的扭動著身軀,高唱起歌謠來。
“我出我車,于彼牧矣。自天子所,謂我來矣。召彼仆夫,謂之載矣。王事多難,維其棘矣。
我出我車,于彼郊矣。設此旐矣,建彼旄矣。彼旟旐斯,胡不旆旆?憂心悄悄,仆夫況瘁。
王命南仲,往城于方。出車彭彭,旂旐央央。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玁狁于襄!”
這一旦有人開頭,整個場面自然就立刻控制不住了,這時代的書籍本就不多,詩經之中的歌謠更是多有傳唱,因此在場之中會唱這一首歌之人倒是一點都不少,當下便紛紛開口相合,來了一曲浩大的合唱。
“昔我往矣,黍稷方華。今我來思,雨雪載途。王事多難,不遑啟居。豈不懷歸?畏此簡書。
喓喓草蟲,趯趯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忡。既見君子,我心則降。赫赫南仲,薄伐西戎!
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執訊獲丑,薄言還歸。赫赫南仲,玁狁于夷!”
一首詩經之中的《出車》,說的雖然是周天子時期的征伐,但是詩詞之中那展露出來的金戈鐵馬之氣,和家人的憂思,兼之歸家之時的歡喜卻是表現得淋漓盡致,正符合此刻眾人的心境。
歌聲悠揚,響徹整座大廳,更傳出那大廳之門,在夜空之中飄出很遠,很遠……
然后又傳來了吳杰那極為響亮的呼喝聲。
“喝,喝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