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郡郡守吳杰膽大妄為咆哮公堂,現勒令其閉門思過,待日后審理!”
這位和吳杰原本也算是有著幾面之緣的宮廷使者在宣布完命令之后就火燒屁股一般的離去了,看上去完不敢多停留一分鐘。
吳杰臉色平靜的接下了這份旨意,一轉頭就看到了吳通那張憂心忡忡的老臉。
“杰兒,你不是說了沒有發生什么大事嗎?怎么就來了個咆哮公堂……”
吳通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倒是沒有多少惱怒,可是那份擔心之情簡直要溢出臉龐了。
吳杰的臉頰微微發熱,干咳一聲“父親啊,我又沒有把中山君揍死,只是和他對罵了兩句,這不就是小事嘛。”
吳通“……”
不知為何,吳杰總覺得自家老爹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是小時候偷偷拿老爸錢包里的錢出去買糖果然后被當場抓包的那個樣子……
可惡,明明本少爺就沒有做錯事啊!
好說歹說,吳杰總算是把自家老爹勸住了。
送走了老爹,吳杰一轉頭,又看到了淚水漣漣的老媽和委屈巴巴的妹妹。
吳杰“???”
安慰一個深陷負面情緒的女人本來就屬于地獄難度,而安慰兩個自家的至親女人,那簡直就是地獄難度x4。
一個時辰之后,口干舌燥的吳杰仰起頭,咕嘟咕嘟的將面前的一大碗酸梅湯一飲而盡,把自己重重的拋進了椅子之中,一動也不想動了。
就坐在涼亭之中另外一張躺椅上的田因齊看了吳杰一眼,懶洋洋的說道“我說真的,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到我們齊國當官?你看看你們魏國的相邦啊君候啊,對你好像都不怎么樣啊,還是跟我去齊國吧,至少在那邊沒有人會給你這種臉色看。”
吳杰看了田因齊一眼,道“如果你們齊國現在是天下第一強國,我可能會考慮一下。”
田因齊怒道“怎么,你看不起我們齊國?”
吳杰攤了攤手,道“不是看不起,只不過是在陳述事實。別的不說,現在大梁城里等著機會在君候面前露個臉的游士,起碼是臨淄城那邊的十倍吧?”
田因齊哼哼兩聲,道“那是他們不識貨!我告訴你吧,只要等到我登基了,到時候的齊國必定會在我的治下成為一方霸主強國!”
田因齊說這句話的時候自信滿滿。
在說完之后,田因齊突然發現吳杰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古怪,當下頗為不爽的道“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話?”
吳杰道“相信。”
田因齊“……相信你還擺出那種眼神?”
吳杰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三天兩頭的跑來我家,難道就從來都沒有被人發現過嗎?”
田因齊楞了一下,道“應該不會吧,我每次都很小心的。”
吳杰上下打量了一下田因齊,冷笑道“你不穿紫色衣服就算是小心了?”
田因齊一昂首,紅色的袍袖在吳杰面前一甩,得意道“當然!誰不知道三晉素來喜愛紅色,只要我這紅袍一穿,誰還會以為我是齊國人?”
吳杰嘆了一口氣,突然有些頭痛。
如果魏罃能夠連千里之外的西河郡發生什么都弄得清清楚楚,那么就在大梁城這國君腳下的一畝三分地,真的會有什么事情能夠瞞得過魏罃嗎?
“娘的,真是失策啊……”
遠在千里之外的臨淄,有一個人也覺得自己的頭有點痛。
這個人的名字叫做田午,也就是如今的齊國國君。
“魏國人也太可惡了!竟然不讓我兒回歸臨淄,簡直是豈有此理!”田午憤怒的拍著桌子,破口大罵。
在過去的一年多時間里,齊國使者幾次三番的交涉,然而魏罃始終不為所動,在魏國當質子的田因齊自然也就無法回歸秦國。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