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本是下人的小院,里頭荒僻極了,倒也不是下人比較疲憊,而是他們尋常都伺候在主兒面前,日日提心吊膽,下工后回來早精疲力竭了,誰會拔掉這些植被。
“我沒事,你放心。”蕭祁煜側臥在花叢中,此刻的他看起來竟有一點誘人,尤其是那雙美麗的眼睛盯著她看的時候,季春璃沒能從那雙眼內讀取到傷感和痛楚,反而看到了不屈不饒的斗志和經久不息的熱血。
“您受傷了,讓奴婢給您看看。”季春璃看了看蕭祁煜的后背,蕭祁煜握著拳頭,緩慢起身。
此刻哪里有什么藥?季春璃看庭院內有不少茂盛的茵陳,拔掉后在一塊石頭上敲了敲擊,將黏答答的茵陳握在了手中。
“世子爺,奴婢要為您看看。”春璃看向蕭祁煜,蕭祁煜點點頭,季春璃得到了準允,款步靠近,她脫掉了蕭祁煜的外衣,繼續伸手……夏天的衣裳本就輕薄,很快就露出了屬于少年人才有的肌肉。
那修長挺拔的身軀健美極了,季春璃一心只有后背那慘不忍睹的傷口,哪里注意到他的身體了,敷藥完畢用破衣裳包裹了一下。
此刻已月上中天,季春璃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其實忐忑的心在律動,她就算是想要睡也并不敢,過片刻,季春璃道:“世子爺您這是做什么?”
“我為了保護一個人,此事你將來就會知道,春璃你看看這個。”蕭祁煜將一塊玉牌送了過來,季春璃看到這里頓時感覺渾身僵冷,她握著那玉牌一時之間產生了各種情緒。
好像萬傾湖水就那樣灌入了心臟中,春璃難受極了,手卻因激動而在輕顫,“這是哥哥的玉牌,哥哥克服定襄后,皇上賞賜給了哥哥這么個禮物,說哥哥如狼似虎,因此這玉牌一面鐫的是狼,一邊是老虎。”
“哥哥有狼軍虎衛,如今我哥哥呢,哥哥啊。”季春璃鮮少出現崩潰的時候,尤其是在其余人面前,她盡可能的安慰自己提醒自己,但情緒臨界到底還是變成了紛紜的淚水。
看季春璃哭了,蕭祁煜卻道:“季云凌已到了四九城,我本打算找個好的時間安排你們見面,孰料他今晚就到了,差一點還被龍禁尉和羽林衛抓住了,因此我不過是為了保護他。”
蕭祁煜這么說,季春璃聞聲,頓時感動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蕭祁煜面前。
“世子爺,您的大恩大德讓奴婢何以報答啊?”
“那不如就……”蕭祁煜黑沉沉的眼墨玉一般流竄過一抹幽光,他鮮少調戲或挑逗過任何人,但此刻卻憑空里多了一種旖旎的心,“那不如就以身相許吧。”
“這!”季春璃詫異極了,以至于手中的玉牌差點滾落,她研判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蕭祁煜,眼神是那樣篤定,她在判斷究竟他是在幽默自己玩笑自己,還是真心實意?
但很快的,蕭祁煜就笑了笑,“本王不過玩笑話罷了,春璃不必當真,你既然的確想要報答本王,不過多辛苦點兒罷了,值得什么?”季春璃聽到這里,哭笑不得急忙起身。
但她卻發覺蕭祁煜的表情似乎有點痛楚,好像在忍受著什么一般,“王爺您很疼?”
廢話!
“還好。”蕭祁煜閉上了眼,他的鼻翼微微晃動,額頭上有汗水爭先恐后的落下,說不疼才是假的呢,季春璃奓著膽子靠近,“王爺,您后背扎到了荊棘,奴婢給您看看。”
蕭祁煜是的確疼。
皇宮內栽種有一種叫狼牙的植物,每年的四五月之間這狼牙就會開花,雪白的絮狀的花兒綻放后保持的花期很長,以至于招蜂引蝶,這種狼牙的花蜜清純而甜膩,被叫做狼牙蜜。
而這種狼牙又叫做毒箭木,刺兒有微微的毒素,一旦被刺傷患者會出現類似于癲癇和醉酒的狀態,蕭祁煜剛恰被狼牙刺傷了。
此刻季春璃讓蕭祁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