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請旨去處理此事。”蕭祁煜將此事大包大攬,皇宮里的確不可大展拳腳,無論他以后想要得到什么,都需要得到民眾的認可和擁戴,這就是第一步。
所謂機遇與挑戰并存,時勢造英雄,越是危險的時候,才更能烈火見真金。嘉定皇帝瞅了瞅蕭祁煜,“你帶兵打仗還可以,這些事只怕不中用,你二弟倒是有工匠精神,但他做木器還可以,一旦參與這些大事就難上加難了,朕也犯愁。”
“父皇,小大由之,說起來一切事都可小中見大大里見乾坤,我很喜歡看天工開物,知道物理,不如父皇讓我跟皇兄去吧。”
皇上有點為難,就在此刻,蕭子焱終于道:“父皇,去年治理水患,我也參與了,今年不如就讓兒臣來,兒臣一定處理的好好兒的。”
皇上瞅了瞅他們,雖然銀子到了蕭子焱手中蕭子焱也未必不去薅羊毛,但相比較其余人,蕭子焱似乎不會克扣的太狠。
“朕準你們到坊間去治理水患,蕭祁煜,你在東城,你和二弟在一起,蕭子焱,你在西城,西城地勢高,朕會差其余人給你。”嘉定皇帝一般下令后不會更改,更不會隨意變化。
聞聲,兩人分別點點頭,朝臣也都看出來了,天子在考慮儲位的問題,這是讓蕭子焱和蕭祁煜龍爭虎斗,到底看看誰才是棟梁之才。
下午,水災一事已人盡皆知,春璃聽說蕭祁煜要到坊間去,還要去東城,有點莫名的恐慌,她第一時間產生了幫助的意思。
但天子沒有號令,她怎么能輕舉妄動,下午,春璃在西宮外徘徊了許久,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院落里一群人在收攏東西,舒爾雅咋咋呼呼,“那個也帶著,不要丟棄,都帶著。”
馬上是各種大大小小的箱子,沉甸甸的木箱、皮箱和藤編箱將馬兒脊梁骨都壓彎了。馬車內的東西更多,多到不可思議。
“哎呦,這個衣裳是我下午穿的,那個是早上穿的,每天不能重復,你們都準備好啊。”舒爾雅完全將賑災當做了去玩兒,竟連每天穿什么衣服都預備好了。
她在庭院內吵吵嚷嚷,忽然瞥見了季春璃,她冷漠一笑,抿唇靠近季春璃,“怎么,季女官也要去呢?季女官做什么去?如今皇上沒有命令,女官又能怎么樣?”
“我找他。”季春璃道。
“他?”舒爾雅冷笑,“你這水性楊花朝秦暮楚的賤女人,你讓他蕭子焱對你情根深種就算了,你還讓我哥哥對你難舍難分,你是什么身份,你總要做夢當世子妃嗎?他將來很可能是帝王,你是什么人,你要做皇后?你也不看看你幾斤幾兩。”
“我沒有那個意思,臨走前有幾件事想要叮囑叮囑。”季春璃看向舒爾雅,舒爾雅圍了季春璃轉圈,眼神毒辣。
“他不要見你,你好自為之吧。”春璃聞聲,正準備離開,哪里知道沈寄從庭院里出來了,對季春璃行了個禮:“王爺有請季女官。”
春璃咬著牙齒進入了屋子,蕭祁煜正在看齊民要術,這書他看了無數次了,他之前生病的時候居住在翊荷居,日日有事沒事就看書,各種弄內容都看,如今倒是派上用場了。
春璃盯著蕭祁煜看,發覺他認真讀書的樣子很耐看,竟有點不知怎么去靠近他了,他總能帶給春璃一種不能描述的感覺,似乎他們之間隔著很遠的距離,明明他們近在咫尺。
“來了?”蕭祁煜平靜的開口。
“世子這一去,路上兇多吉少,春璃等會兒準備懇求帝王,隨您一道兒離開,爹爹憂國憂民,最是將民生疾苦放在心頭,春璃也如此這般。”季春璃道。
聞聲,蕭祁煜輕輕抖了抖衣袖上的落花,他沒有說話,抬眸看著背后高大的一棵樹,“父皇不會同意你跟著我的,否則今日朝堂上就說出來了。”蕭祁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