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伽三就不同了,她抖掉的是元氣,迎接的是死亡,傷口太大了,能看到被鈍器斬斷的骨頭,但好的是沒有傷到臟器。春璃已盡可能為其包扎了,“不要亂叫,伽三,不要叫。”
因為急驟到來的痛楚攫住了伽三,所以伽三時不時的**一下,那伽三進入了渾渾噩噩的迷糊狀態,他能感覺到有一雙溫柔的手在呵護自己,能依稀仿佛聽到有什么聲音在耳邊響動,但卻不能確定這如夢似幻的聲音是看來自于現實還是虛構的夢境。
他感覺一股一股猛烈的沖擊波在心口撞擊,疼痛讓他體溫失常,一會兒感覺渾身滾燙,猶如跌入了油鍋,一會兒只感覺體寒,好像墜入了冰窟窿似的。
春璃的安撫是有效果的,他逐漸的安靜了下來,看伽三已平靜,春璃才嘆口氣。
現如今,連她都不能肯定究竟伽三能不能被救回來,剛剛為伽三療傷的時候,春璃看到了伽三肩膀上的刺青,那是一只龍雀。
傳說龍雀是草原人的信仰,這個圖騰之前春璃在一切器皿上見到過,如若伽三不是正兒八經的貴族,沒有一脈相承的高貴血統,他怎么可能擁有這樣的圖騰?
那龍雀看來不過手掌大小,但卻栩栩如生,似乎吹口氣就可振翅離開。春璃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她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遠處一行人也逐漸的靠近。
鹿齒面如死灰,他頭重腳輕,才一走路就腳下拌蒜,這模樣怎么可能是國君嗎?
春璃嫌惡的撇開視線,目光脧視到了蕭祁煜,他看起來猶如什么事都沒發生,嘴角依舊噙著一抹施施然的淡笑,“鹿君仔細腳下,如今已劫后余生,切勿在這里出問題。”
“是,是。”
鹿齒狼狽的用衣袖按壓一下頭頂,衣袖頓時濕漉漉的。
他在流汗,汗水飛流直下酣暢淋漓。蕭祁煜走在鹿齒身側,片刻后,兩人靠近了馬車。
“沒事兒就好,先到四方館去吧。”蕭祁煜指揮,有侍衛急忙送了鹿齒離開,鹿齒言聽計從,看上去竟是十分聽話。
車轔轔、馬蕭蕭。看著鹿齒馬車離開,蕭祁煜這才靠近了春璃的馬車,他掀開車簾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冽的血腥味,在這晚風里,血腥味聞起來竟格外的清晰。
他一點沒有震驚,彷如沒有什么發現一般進入了馬車。
季春璃的意思,此刻最好的辦法是送昏迷不醒的鹿齒到西宮去,蕭祁煜看了看鹿齒,發覺他傷情有點嚴重,點了點頭。
風波來得快,去的也快,蕭子焱滿以為自己已經成功的殺害了鹿齒,哪里以為實際情況竟是如此這般?
回到西宮后,春璃閉門不出,讓綠蘿和沈寄等嚴防死守,任何閑雜人等都不可放進來。
春璃回到西宮后,立即緊鑼密鼓的忙碌起來,鹿齒的傷情的確很嚴重,看來九死一生。那觸目驚心的傷口觸目驚心,春璃縫合了傷口后咬斷了絲線,這才笑了笑。
“好了,王振,你給我看好了。”春璃將照顧鹿齒的事交給了王振,如今他已轉危為安,但后期伺候的事卻復雜極了。
王振是老成持重之人,他盡管不知究竟春璃帶回來的是何許人也,但卻明白茲事體大,連連點頭。
“王振開口準備問什么,春璃卻起身,“不要問東問西,如若果真能告訴你,我自會告訴你,好了,做好分內的事。”
王振被這么一訓,立即點點頭。
春璃叮囑了注意事項后,轉身離開了,王振看處理走遠,湊近那男子看了看,雪亮的燭光落在他的身上,讓他一張臉看起來白到剔透,白到不可思議。
那是失去了健康的白,在看他的面容,竟是少見的標致,三庭五眼比例和諧勻稱,是那種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他的嘴角好像一條線,顯示內心的堅毅與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