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璃的洞口徹底封閉,既不能看到外面也不能看到里頭,伸手不見五指,即便是瞳孔適應了黑暗,也只能看到一點點模糊的白。
“糟糕,我要死了!”這是季春璃第一個念頭,她一想到自己才二十歲就要死于非命,難過到不可思議。
“救命救命啊。”此刻條件已如此嚴苛,死亡已如影隨形,她也不怕自己的聲音會引起新一輪的雪崩,繼續咆哮,但咆哮之聲卻無損于一切,更沒能召喚到外面的蕭祁煜和蕭天觸。
蕭天觸用小手在地面上挖,企圖將春璃扒拉出來,但季春璃早被埋在了更深的冰層之內,不要說用手了,就是用鐵鍬和其余的鐵器也無計可施,春璃只能自力更生,她也去挖掘,但沒工具,才弄了一小會就感覺手指頭麻木不仁。
洞內的空氣逐漸稀薄。
而外面,雪崩猶如地震一般再次輪番上演,看情況危險,蕭祁煜抓了蕭天觸就走,蕭天觸卻死死的掙扎,“不,不不!我要娘親,天觸要娘親啊。”
“別吵!你再吵我們都走不了了,你娘親已死在了里頭,大家都盡力而為了,如今各安天命吧,跟我走。”
“我才不要去,不去啊。”但任憑蕭天觸如何掙扎都逃不出蕭祁煜的巨靈神之掌,怕小孩兒的吵嚷聲催動了雪崩,蕭祁煜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結果卻被蕭天觸咬了一口。
“啊,你這破小孩!”蕭祁煜瞪圓了眼,皺眉盯著他,蕭天觸說什么都不走,竟無能為力的嚎啕起來,看蕭天觸這樣,蕭祁煜不由分說點了他的穴扛起來就走。
他早將季春璃忘記了,因此對洞內的女子沒什么好感,他可不能因一個女孩而斷送了自己,且后面的積雪還在不斷的落下,一旦有危險大家將全軍覆沒。
如今能走一個算一個。
兩人遠離了雪山后,蕭祁煜解了蕭天觸的穴位,蕭天觸還要回去,蕭祁煜卻怒瞪了一下,“你娘親給雪山神女做伴兒去了,如今你和我離開。”
“不,不!”
“你!”蕭祁煜一把將蕭天觸拉了回來,天觸打了個趔趄,哎呦了一聲滾倒在了蕭祁煜面前。
鬧了會兒,蕭祁煜帶了蕭天觸離開,借口是下山去找人幫忙,這草原的風景本就大同小異,舉目遠眺都是綠油油的層巒疊嶂,蕭祁煜哪里知道路,只是看有一條路就走,很快就下了山。
蕭天觸還在惦念季春璃,催蕭祁煜找人去救命,蕭祁煜陽奉陰違,和幾個人閑聊了兩句告訴蕭天觸自己已找人去搭救了,蕭天觸一聽才安心了,小孩兒畢竟是小孩兒,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蕭祁煜為蕭天觸更換了衣裳,途中發現了蕭天觸后背上一個半月一般的胎記,看到這里不禁詫異,他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背,也有一個大同小異的瘢痕,倒是奇怪極了。
這一晚,蕭天觸睡的不怎么好,無數個噩夢終于嚇醒了他,蕭天觸要求蕭祁煜帶自己去找春璃,蕭祁煜才不去冒險,讓人送了吃的進來。
蕭天觸不同意,丟了雞腿打蕭祁煜,氣的蕭祁煜**,警告如蕭天觸還不聽話就要殺掉,蕭天觸哭哭啼啼。
另一邊,春璃已智盡能索,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她平坦在了地面上,安安靜靜的等待死神,但說來也是運氣,春璃忽而聽到洞內有窸窸窣窣之聲,循聲過去一看,發覺一只白狐貍在打洞,那狐貍不緊不慢,因春璃一動不動,那狐貍也沒注意到春璃的存在。
大自然里,動物有自己生存的法門,因此春璃決定先看一看,那狐貍稀里嘩啦就將洞打開了,春璃一看,這狐貍攻擊的竟是個非常薄弱的地方,那洞不怎么大,但卻是正確的,春璃嘩啦一聲將洞扒大了一點,努力了一個時辰,終于安然無恙的出來了。
那白狐貍也想不到后面還有個人,詫異的盯著春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