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白熱的氣氛里,門口駐扎了一群衛(wèi)兵,大家同時聽到了甲胄之聲,這才安分了下來,接著蕭祁禎從外面走了進來。
春璃一看蕭祁禎到了,暗忖,怎么搞的啊,我的個王爺千歲,你老人家怎么也來逛窯子了?她一把抱住了蕭天觸,恨不得變成兩只鴕鳥將頭插在沙粒里,蕭祁禎盯著臺上的蕭祁煜看了看。
蕭祁煜濃妝艷抹,一點暴露的可能性都沒有,但他為何到這里來了?
老鴇也沒經(jīng)歷過這等事,膽戰(zhàn)心驚的看著對面人,朝廷之人向來明目張膽的違法亂紀,平頭百姓能怎么樣?不過干瞪眼罷了,這老鴇也看出了蕭祁禎是皇親貴胄的身份,但一時半會還分辨不出他究竟是什么人,為何到這里來。
“我出一萬兩,帶走。”蕭祁禎看了看舞臺,蕭祁煜感覺情況不對,轉(zhuǎn)身就逃,但一群士兵已追了過來,一個首領模樣之人從靴筒內(nèi)拿出了一文錢放在了老鴇手中,“這是一萬兩,掌柜的點一點。”
此乃巧取豪奪,掌柜的嚇到了。
季春璃看著老鴇的手在顫抖,苦笑著將那“一萬兩”收下,而片刻后蕭祁煜已無路可逃,被抓住了。
蕭祁煜被帶到了蕭祁禎面前,蕭祁禎斜睨了一下他,“當著眾人的面,給我扒掉一上。”
一上等于衣裳,此處怕和諧。
幾個五大三粗之人已靠近了蕭祁煜,眾目睽睽大庭廣眾,蕭祁煜如若果真被……那后果不堪設想,思及此季春璃將桌上的銅壺拿起來掀開了蓋子就丟過去,“我和你們拼了。”
那銅壺內(nèi)是滾水,幾個侍衛(wèi)中招,齜牙咧嘴,有人已握著武器追了過來,春璃拉了蕭天觸就上舞臺,舞臺上有不少道具,季春璃丟過去就打,那群人既無計可施,蕭祁煜看準了機會就逃離,幾個起落已到了窗口。
“春璃,走。”蕭祁煜手中的緞帶丟出,纏在了春璃的腰肢上,他縱身一躍義無反顧下了窗,那窗后是一條浩淼的護城河,水流汩汩,看來深不可測。然此刻逃生的欲望早壓抑住了死亡的恐懼,再怎么說也比落在這群人手中要好。
噗通三聲,季春璃等已經(jīng)沒入了水中,三個人都會洑水,很快就到了下游,有人順水追了過來,有人卻七零八落在下餃子,但此刻季春璃和蕭祁煜等已到了下游,看有船只,春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爬上了甲板。
“快,快,逃。”盡管已累到筋疲力盡,但季春璃依舊抓了劃船槳就揮舞,才一小會,船只已乘風破浪去了,到下游,三個人并不敢停駐,棄舟登岸。
上岸后,季春璃輕撫胸口,“終于安全了,快走。”拔足狂奔,到遠處去了,此刻夜幕已一重一重籠罩了過來,四面八方黑黢黢的,能聽到紡織娘在聲嘶力竭的鳴叫,能看到蘆葦蕩里星星點點的螢火蟲,透過茂盛的蒿草還可看到和螢火蟲融為一體了的星空,今晚的星星低垂,好像在偷窺熟睡的人一般。
蕩漾在薔薇色湖面上的也是美麗的星斗,春璃竟是那樣喜歡這一刻劫后余生看到的風景,她快樂極了,不自覺的就抓住了蕭祁煜的手,“蕭祁煜你看,風景多好啊。”
“是,是。”蕭祁煜此刻發(fā)髻散亂,看起來狼狽極了,而至于蕭天觸,小孩兒早就呼呼大睡了,天塌下來于他而言也不過棉被罷了。
蕭祁煜深情的盯著春璃,看向春璃那深邃而黑的眼睛,那眼彷如黑珍珠一般美麗,璀璨而晶亮,放射出一種少見的光。蕭祁煜盯著春璃看,頓時被那眼神攫住了,他能感覺自己胸膛內(nèi)的血液在奔竄,能感覺自己心律已失去了正常。
連呼吸都紊亂了。
而春璃呢,被他這么一凝望,竟也感覺胸頭小鹿亂撞,有點不知所措,她急于要拜托這種奇異的狀況,急忙道:“我們找地方休息去。”春璃急忙轉(zhuǎn)過頭,但蕭祁煜卻抓住了季春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