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沂被他軟綿綿的一句話噎的半晌未答,反倒是自入定中恢復意識的雨儀順著周患的話道。
“不錯,那的確是探雪的黃門雀,座北侯的背后確實有探雪的情報網作為依持……”
“那你們身在昶州,又明知座北侯府有危,更知是金刀門大弟子元歌出的陰手,為何不救?”
周患問出了心中最不解也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
“你也在昶州,為何會在昶江渡口接引,而并非在座北侯府中與周夜城一同御敵?”雨儀并未直接回答,反而開口反問道。
周患一愕,腦海中回想起那一日周夜城所交代的任務。
“當日侯爺說他與夫人要與重要之人會面,不準有任何旁人在側,將府中的仆役人等大多調離開來,還命我在昶江渡口接應……”
雨儀一番方才溫柔之態,臉色突然繃緊,直視周患,語音微轉冰冷。“接應什么?”
周患努力回想事發之前周夜城的態度與情緒,頓了頓,有些不確定的道。
“我也不知侯爺究竟何意……似乎是侯爺已經預感到了什么,想要在那日會面過后,要我帶著夫人與腹中胎兒先行避離……可未曾想,卻在那次會面時出了岔子……”
周患瞳孔微微一縮,猛地抬起頭,用駭然與迷惑的眼神望向雨儀和左沂,突然伸出手指,指向左沂主仆二人。
“莫非,那日與侯爺和夫人暗中會面的人就是你們!”
在那充滿震驚的話音還未落下的時候,周患倏然從地上竄了起來,電射向與他本就相距不遠的左沂。
左沂反應極快,但不知他要做什么,心中也無過多防備,抬手欲擋。
可周患并未出手傷他,而是一把自左沂懷中攬過尚在沉睡的嬰童,一把抱在胸口,腳步略有些虛浮的連連后退出三步。
這才面帶警惕的再看向雨儀主仆。
這一連串動作快若光火,左沂甚至都難以相信對方竟然可以以四重境的內氣施展出如此速度,懷中的孩子就被搶了過去。
“你要做什么!”左沂開口叱道,雙腿一用力,也自地上站起,護在自家主夫人身前。
熟睡中的孩子被周患的大力動作驚醒,臥在周患懷中嗷嗷大哭,四周安靜的似乎只能聽到這莫名其妙的哭聲。
雨儀敏銳非常,幾乎在周患行動的下一刻就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你……”
未等雨儀多說,周患抹了抹方才臨時蓄力、在心中為難時幾乎突破極限而發力過猛溢出嘴角的鮮血,氣息不勻的道。
“那日侯爺乃是與你們會面密談,四周旁無他人。可你們不過剛剛乘車至渡口侯府便出了事!怎么會如此巧合?府內慘案,定與你們脫不了干系!”
“是你們將元歌引入府中的,是也不是!”
“侯爺天生內氣修行不順,終生無法踏足三重境,旁側一向會有數位高手護持,即便是金刀王座下的元歌也未必能毫無動靜的一擊必殺!”
“府內滅門時,血染大江時,駐守都狼的守軍與座北侯親兵無動靜!侯爺想也是在夫人的拼死保護下才得以保住一子遁逃,若那元歌在府內沒有內應,怎么可能如此淺聲匿跡!”
“能入侯府為府兵者,均是在戰場上殺過遼兵斬過敵寇,絕不可能與金刀門有染。夫人隨侍的丫鬟婢女,更是出自夫人同門之下,絕無反心!”
“除你們兩個外來之人外,我想不出還有何人能夠幫助元歌潛入侯府并迅速破除府內安防,一時殺滅府內五百余口人而絲毫沒有驚動守城甲與四千親兵!”
左沂被周患一連串急如雨點的話語震得一怔,而后瞬起怒容,破口呵斥。
“胡言亂語!探雪城人光明磊落,豈會用此齷齪手段殘害一國同袍!況主夫人與映如夫人……”
雨儀突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