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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沈宜平變成仇牧起以后,他對這世上的人,就更多幾分戒備,且冷淡許多。
但是對沈宜安,仇牧起一向是滿腔的溫柔。
對那些沈家從前的舊部,他也是十分信任。
沈宜安和那些人一樣,都是他內(nèi)心深處,殘存的最后一分溫柔。
但也許世人說得對,人若有軟肋,便有了被人攻擊的可能。
到底是這最后一分溫柔出了事。
這些人里頭,有一些,在被仇牧起找到之前,就已經(jīng)被楚匡義發(fā)現(xiàn)了。
在皇位上坐了這么多年,楚匡義也不是一個全然無能的皇帝。
他當(dāng)年既然能夠?qū)⑸蚣宜蜕辖^路,如今也不會對仇牧起的所作所為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那些沈家的舊部,完全都被仇牧起加以重用,其中還有一些人,已經(jīng)被派往了青海。
他人在京城,所以青海那邊,更需要他的心腹去管理。
但這些他以為的心腹,卻是楚匡義一早就安排下的暗探。
青海原本是一片蠻荒之地,被他收歸以后,才有了一點禮儀體統(tǒng)。
但是青海那邊地勢復(fù)雜,除他之外,也還有幾個小部落,期間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很難理清。
所以他雖然自立為王,平時做事也不把楚匡義放在眼里,但是楚匡義卻還是要給他幾分面子,利用他來達(dá)到青海的安定,以確保內(nèi)陸的平和。
但是那些人去了以后,青海那邊的事情,卻源源不斷地傳到了楚匡義的耳朵里。
等到仇牧起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在青海那邊的勢力,已經(jīng)折損了不少。
因著這事,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睡好了。
但是他人在京城,很多事情隔著千里之路,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他的命令再下達(dá)下去,又更晚幾分。
所以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自己要回青海一趟。
仇牧起的本意,是要帶著沈宜安去的。
但是如今入了秋,天氣一涼,沈宜安的腿疾又復(fù)發(fā)了。
況且青海那邊氣候寒冷,條件又很艱苦,她的身子才剛養(yǎng)好幾分,舟車勞頓過去,只怕又要病痛纏身。
萬般無奈之下,仇牧起只得將沈宜安托付給了燕嬰。
“你放心就是。”燕嬰笑得眼睛彎成月牙兒,像是一只狡黠的狐貍。
仇牧起看到他這般樣子,愈發(fā)懷疑自己的決定到底是不是正確。
“如果小安少了一根汗毛,回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仇牧起咬牙道。
燕嬰趕緊點頭,心里卻打起了小算盤來。
汗毛是肯定不會少的,什么也不會少,但是會不會多東西,那可就說不好了。
至于多什么嘛……
孩子好像是個不錯的選項。
仇牧起看著燕嬰臉上的笑容,面上神情又冷了幾分。
燕嬰趕緊咳了兩聲,正色道“京城里的事情你放心就是,但是此去青海山高路遠(yuǎn),路上你一定要小心,楚匡義那邊,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你。”
“放心,”仇牧起眸子一縮,“不是事事都能像他想象中一樣順利的。”
他在楚匡義這里吃了一次虧,斷斷不會再吃一次虧。
楚匡義一定會在他回青海的路上動手腳,這一點,仇牧起也是清楚的。
楚匡義也知道他會知道,但是照舊不會沒有動作。
一旦仇牧起死在路上,往后他也能安心幾分了,縱然知道他會有防備,成功的可能性不高,但還是要試一試的。
仇牧起離開京城以后,開心的除了燕嬰以外,還有一個楚和靖。
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楚和靖正抱著楚希安逗他玩,驚喜異常的他差點手一松,將楚希安給掉在地上。
旁邊季黎煙一顆心高高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