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子,便聽到蔣氏一陣疼惜哭泣“我的兒啊!你這是去了哪里?怎么傷的這么重?”
“兒子沒事,母親不必擔心。”,韶子卿故作逞強的安慰著蔣氏,可那蒼白的臉,還有那虛弱無力的聲音,哪里能讓蔣氏安心,擦了擦眼角的淚花“你這叫母親如何不擔心啊!這陣子可別往外跑了,好好養(yǎng)傷。”
韶江坐在一旁,問了句“我聽說江州刺史昨夜被刺殺,你是去了那里吧?”
韶子卿點了點頭“兒子無能,沒能救下刺史大人。”
韶江看了一眼韶子卿包扎的傷口,生出幾分擔心之色,言道“此事已經上報官府,朝廷必然派人追查,你萬不可再插手,不然會引火上身。”
韶子卿點了點頭“兒子明白。”
蔣氏略帶不悅的瞧著韶江,氣道“都什么時候了,子卿受了這么重的傷,你還說這些!”
赤嶸這時插言道“今日幸好有大少夫人在,不然就算大夫趕來,只怕也晚了。”
經赤嶸這么一說,韶江和蔣氏這才注意到江醉瑤的存在。
眼下韶江對江醉瑤多少有些疑心,瞧著她的目光已不似從前那般純粹,多了幾分深邃,道“醉瑤,辛苦你了。”
簡短的一句話,讓江醉瑤感受到了韶江的敷衍,她本也沒想通過救治韶子卿得到什么,同樣敷衍的回了句“沒什么。”
常年深居府邸的蔣氏,倒是沒有韶江這么多心思,趕緊走過來語聲柔和道“醉瑤,有你在母親也就安心了,這些日子你辛苦些,可要把子卿照顧好了。”
江醉瑤點了點頭“知道了。”
“缺什么少什么便和母親說,母親派人給你置辦,你東院浴室被毀,也不勞你費心修葺,母親來辦,你只管專心照顧子卿便是。”,蔣氏囑咐著,那樣加重的語氣,好似生怕江醉瑤會撒手不管一樣。
江醉瑤瞧了韶子卿一眼,點了點頭“母親放心,我會盡力的。”
蔣氏這才放心,也不怪她會擔心,江醉瑤嫁過來這一年在東院過著什么樣的苦日子,蔣氏也略有耳聞,她也生怕江醉瑤懷恨在心不會愿意救治韶子卿。
這時,門外傳來馮氏的聲音“母親,可需要我做什么嗎?”
聞聲瞧去,馮氏牽著韶衡的手,站在門邊。
蔣氏打心里不喜歡馮氏,加上韶子卿出了這么大的事,擔心過度之下見到馮氏更覺煩躁,不耐煩的吐出一句“你不跟著添亂就不錯了,我能指望你做什么?”
這毫不掩飾的厭煩,讓馮氏臉色一緊,站在那里暗自咬了咬嘴唇,小聲回了句“我只是想著伺候大少夫人的下人不多,都是一家人,我或許也可留下來照顧大少爺。”
這話聽著倒是好話,可在蔣氏眼里卻成了虛情假意,她鄙夷的白了馮氏一眼,冷道“若是旁人說這暖心話,我還能信,可你?呵,算了吧。”
韶江難免覺得蔣氏這話有些過了,提點了一句“馮氏也是好心,你何必潑她涼水?”
韶江的話到底是有些分量,蔣氏不屑的瞪了馮氏一眼,倒也不再說話了。
韶江眉目深重的看著馮氏道“明日我自會派些人手來東院,就不勞你費心了。”
這話誰聽不出是在排斥馮氏,馮氏一時間握著韶衡的手緊了緊,被打了臉還得強顏笑著回道“是,我這人粗手笨腳的,就不過來給大少夫人添亂了。”
蔣氏此刻目光落在韶衡身上,打量了一番,開了口“我瞧著韶衡這幾日臉色好了不少,病應是沒有大礙了吧?”
這話讓馮氏臉色一慌,她兒子的病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在江醉瑤這里有所好轉,可眼下卻未治好,蔣氏這是要攆韶衡走嗎?
馮氏自是不肯的,忙道“母親,衡兒的病還未治好呢。”
蔣氏直接冷聲回道“子卿的傷你也瞧見了,那可是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