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宛筠坐在榻邊,與江醉瑤聊著閑話,從她剛嫁到韶家聊到生下楚頤,又從蝶衣聊到霍予初。兩個姐妹可謂是無話不談,也讓江醉瑤知道,韶宛筠沒有嫁錯人。
而韶子卿與霍予初坐在軟榻上,一盞茶,一把瓜子,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聊話,便不必閨中姐妹那般閑言碎語。
寢殿里,四個人兩兩相談,互不打擾。
轉眼便近了黃昏,韶子卿便對霍予初道:“今日便在府中留下用晚飯吧,我讓廚房做幾道拿手菜,咱們暢飲一番。”
霍予初也是難得暢談,若是再配上一壺酒,那可謂是錦上添花了,只是他還是下意識的看向了韶宛筠,她正握著江醉瑤的手,興高采烈的聊著。
韶子卿見狀,便對韶宛筠道:“宛筠,今晚留在家里用晚飯吧。”
韶宛筠轉身看看紙窗,這才發現時間竟過的這般快。
江醉瑤也是熱情道:“既是臨近晚飯,便別走了,留下了吧。”
本就是一家子,韶宛筠也難得回一次娘家,笑著點頭道:“好,我去差人回王府通傳一聲,別讓家中等我和予初回去了。”
韶宛筠起身走到門口,與自己的貼身侍女吩咐幾句。
惜紜插空走上來,端著一個錦盒,道:“主子瞧這東西送給世子妃可好?”
江醉瑤打開錦盒一看,是一尊上好的送子觀音,用鍍金重工打造,曾是太后賞賜給她的。
盡管如此,江醉瑤還是問了句:“這是庫房里最金貴的物件嗎?”
惜紜回道:“這是太后賞賜給主子的,宮里的東西自然是不差的,其他金貴的物件也有,但奴婢想著畢竟是主子送給世子妃的賀喜之禮,這尊送子觀音最合適不過了。”
江醉瑤滿意的點了點頭,惜紜便將錦盒放在了榻上。
待韶宛筠回來,重新坐下了,笑著說道:“若不是哥哥提起,我還真沒想到竟這么晚了。”
江醉瑤笑著回道:“怕什么,閑來無事,若是太晚了便留在府上過夜便是,這東院也不是沒空房。”
話音落下,江醉瑤拿起錦盒遞給韶宛筠道:“按理說,你大婚之喜我應該親自到場慶賀,但迫于身不由己,人雖不能到,但禮不能落下。”
韶宛筠略有意外,沒想到江醉瑤能補上婚慶之禮,接過錦盒打開一眼,立馬眼前一亮。她出身富貴之家,金貴的物件見過不少,打眼一看,便知這尊送子觀音重金打造,價值不菲,驚道:“嫂嫂這便是見外了,這樣的好東西,怕是肇京城里都尋不到的。”
這樣的身外之物,江醉瑤從來沒放在心上,一旁的惜紜插言道:“世子妃好眼力,這尊送子觀音本是太后賞賜給主子的,奴婢聽說是請了最好的師傅,用了上好的斗彩瓷鍍金打造三年才出的這么一尊,而后太后還特地請法師開了光,必是靈驗。”
韶宛筠這一聽,可是有些不敢收,忙道:“嫂嫂,這么金貴的物件,妹妹可不敢收。”
江醉瑤見韶宛筠要將錦盒放下,趕忙抬手攔住,言道:“妹妹若是不收,便是不肯賞我臉了?”
韶宛筠趕忙搖頭:“怎會?只是這物件太過金貴,又是太后賞賜于你的。”
江醉瑤無所謂的笑了笑:“你我之間,說這些便是見外了,送你的東西自當要挑最好的,我若是在意這些,隨隨便便找個能撐面子的送你就是,這樣的好的東西我便自己留著了。”
這話糙理不糙,可韶宛筠還是有些猶豫,江醉瑤便繼續道:“按理說,你出嫁的時候,應是我這個做嫂嫂的忙前忙后的幫你置辦,再親自送你出府上轎,可我都沒做到,是我這個做嫂嫂的失職。”
韶宛筠眉頭一緊:“嫂嫂可別這么說,我從未挑過您這些的。”
江醉瑤溫潤一笑:“那便收下吧,當是我一份心意,若是不喜歡這個,我讓惜紜帶你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