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嘶鳴,響徹夜空。
毛色烏黑的駿馬彈身而起,前蹄騰空,仰天長鳴。
掛在馬背后的物品翻落在地,哐哐兩聲脆響,酒香沁人心脾。
張小魚瞬間就被驚醒,順手拔出腰間長刀,翻身而起。順著聲音看去,只見白天買的那匹頗有靈性的好馬正在不安的嘶鳴,若非有繩子拴著,這會兒早該跑了。
買這匹馬的時候,馬行老板可是看在他張捕頭的面子上把藏的好馬拉出來,告訴他,這可是虎牢關(guān)司馬房的房頭攔下來給軍中大佬撈外快的。這馬可靈性的很,本來是要拉到京城賣給那些膏粱子弟撐門面的,既然你張捕頭能出的起那個錢,賣誰不是賣。
張小魚也是感覺的出來這匹馬有些不凡,身上還帶有一絲靈氣,覺得挺喜歡,就給買下來,反正這錢也花的不心疼。
張小魚環(huán)顧四周,兩道白色的影子也是受驚的站在楓樹旁。
殺氣騰騰。
馬匹受驚,顯然是為此。
寧白峰一臉驚詫的看著那匹馬,本想不動聲色的把那張小魚給做了,但這聶紅竹的殺意實在太濃,將馬給驚動了。
聶紅竹此刻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眼見那張小魚被驚動,立即毫不猶豫的沖刷出去,手上寒光閃閃。
張小魚看清來人,臉色一變,心知事情敗露,立即反身就逃。
寧白峰腰背一擰,抬步就沖出去。
一逃兩追,張小魚做捕快那么多年,體魄打熬的還算不錯,再加上進入這凡胎初境,速度著實不慢。
聶紅竹由鬼物煉化成畫中仙,失去積聚陰魂怨氣的能力,只能由卷軸上的靈氣行事,因此這實際實力還不足原來的的凡胎二境。也只能吊著張小魚,不至于追丟了。
反而是寧白峰,動如脫兔,后發(fā)先至。不過盞茶的時間就越過聶紅竹,離著張小魚越追越近。
張小魚偶然間回頭,發(fā)現(xiàn)那白衣少年竟然離自己不過數(shù)丈。
心里一驚,再逃下去幾息之后就會被追上,張小魚眼睛一瞇,從懷里摸出僅有的一張黃色符紙貼在刀上。
借著反身的沖力,手中長刀瞬間點燃,一刀劈向極速沖過來的白衣少年。
寧白峰眼見火焰長刀直面而來,右手玉笛熒光大作,一節(jié)比往常明亮的筆鋒突出,玉笛如長劍瞬間刺出。
光焰交擊,“嘭”的一聲響。
寧白峰前沖之勢被阻,張小魚被震的后退幾步。
“小子,你追我做什么。”
張小魚一臉寒霜的看著寧白峰,冷聲說道“要是為了昨晚的事,那我給你說聲抱歉,拖你下水實非得以,見諒。”
聶紅竹乘此機會極速的趕上來,卻饒了個圈,堵住張小魚后路。
寧白峰平淡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應(yīng)該清楚。”
張小魚立即就明白,這小子是跑了趟楓葉鎮(zhèn),跟土地公拉上關(guān)系了,嘲諷道“想不到你還是個好人,誰讓你來的,土地公還是李家,還是兩家都湊一起了。”
“張小魚,本來想放你一馬,各走各的,想不到你
卻喪心病狂的去殺我父母,你簡直就是個畜生。”
聶紅竹眨眼間就撲到張小魚背后,寒光閃爍的手爪勢若奔雷。
張小魚看都沒看,反手一刀劈在手爪上。
做捕快多年,直覺不說有多強,這點反應(yīng)還是有的,何況這刀上的靈符可是李家花大價錢買來的,對付鬼魂虛體實有奇效。送到自己手上三張,昨晚寸功未立,就被燒了精光,事后越想越氣,這才走了一趟楓葉鎮(zhèn)西邊小院。
刀上火焰升騰起來,聶紅竹的手掌如白雪遇驕陽,瞬間消失半截。
寧白峰更是不敢耽擱,手中玉笛瞬間出鞘,劍氣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