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許久。
一道壯碩的人影走出林中,站在道路中間。
緊接著,又有三人現身,封住所有退路。
寧白峰看著幾人,心中平靜如水。
自打離開渡口開始,他已經感覺到有人跟蹤。
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必定是渡口里招惹的那群地頭蛇。
尤其是在酒肆門口遇到的事情,寧白峰曾以為,那是倉促設計的一個局,醉漢和女子掌柜,以及整座酒肆都是那個蹩腳局里的棋子。
因為事情來的太巧,不偏不倚正好出現在他腳邊。但是女子掌柜的突然離開,讓這個誤認為的蹩腳局不攻自破。
這才有后來扶起那名醉漢的一幕。
同樣,寧白峰扶起那名醉漢,也是一番試探,同時也在暗中觀察跟蹤的人。
對方沒有出招,寧白峰也就不再多管,一心趕路。
索性一路都有不少行人,以及山林四處散落的別院,他們不好明著動手。
現在天色見黑,山林無人,山頂還有些遠,此處就是最好的算賬地點。
所以寧白峰沒有上山,因為他猜測,山道上絕對會有人守著,到時候對方居高臨下,再堵住去路,這對被圍堵之人來說極為不利。
而此處介于山腳和山道之間,地勢開闊,動起手來也要輕松一點。
因此,寧白峰這才停下來,開口問話。
對方也是明白此中關節,知道有利地勢被提前看破,所以沉默許久后才現身。
站在道路中間的那道壯碩身影開口了,聲音有些沉悶,“送客送到西,不足以體現我們的誠意,作為主人,我會更客氣一點,直接送你入土!”
來著不善,善者不來。
寧白峰懶得再多說廢話,右手一抖,作劍指狀,指著壯碩身影,大聲喝道“放馬過來!”
最先動的并不是那道壯碩身影,而是封住退路的其余兩人。
幾乎就在寧白峰話喊出口,兩人就抽刀撲過來。
但寧白峰也動了,而且速度更快。
寧白峰一腳跨出,身形立即消失在原地。
抽刀的兩人微微有些錯愕。
只是很快,錯愕就變成驚恐。
那道白衣身影近乎在眨眼間,就跨過數丈的距離,出現在左側那人面前,尚未等到那人回神,就被極速刺來的劍指擊中額頭,然后整個頭顱瞬間爆開,炸成一團血霧。
另外一人驟然看到這一幕,滿臉驚駭。
此時天色昏暗,白色身影在空曠的地方極為顯眼,但就是這道顯眼的白色身影,幾乎瞬間消失,再出現時,同伴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與此同時,白色身影再度消失。
另外一人瞬間亡魂大冒,想都沒想,手中長刀不管不顧的對著面前空氣直劈下去。
咔的一聲響。
一只手掌橫切在他的脖頸上。
頭顱詭異的扭曲偏轉,脖頸怪異的曲折拉長,粗獷的臉上,眼球奮力突出,睚眥欲裂。
然后連人帶刀重重的砸在地上。
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曾對寧白峰說出破財消災,被人稱為七哥的粗獷漢子。
粗獷漢子此時眼神驚恐萬狀,滿臉不可置信。
直到現在,他依舊有些不太明白,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混跡遠揚島多年,他自認為看人的眼光很準,哪些能招惹,哪些不能碰,他心里自有一桿秤。
就是靠著這桿秤,他下黑手打悶棍無往而不利,并且還從來沒有給自己和遠揚亭找來仇家,這些都是他引以為傲的資本,若
非是資質不行,摸爬到武夫下三境的登山境就再也爬不上去,否則,以他的能耐早就可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