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藍如畫,群山環繞之中的村莊靜謐祥和。
一名穿著粗衣麻布的少年,笑臉燦爛的往村子里跑,越過溪水小橋,穿過村口牌坊,路過村中學塾,沿途與那些叔伯嬸娘打著招呼,一直往村子北邊跑去,那里有著一座小院以及一座草廬,炊煙寥寥。
草廬里一個壯碩的身影揮舞著鐵錘,小院門口一個婦人端著碗筷,院外空地上一個白衣男子握著木劍前刺。
然而少年將要跑近小院時,一道巨大的鴻溝出現在腳下,將他與那棟小院割裂開,隨之越來越遠,
眼前的一切驟然如畫一般撕裂,隨風消散。
少年拼命地用手亂抓,眼中滿是恐懼,撕心裂肺的呼喊著爹娘。
破碎的畫面之中,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握住它,活下去。”
忽然間,一團清亮光芒從手臂上脫出,被他用手抓住,隨即一股清涼如水般的感覺沖進體內。
毀天滅地的恐怖景象,被清亮光芒如水般清洗干凈。
讓人耳目一新。
大夢初醒。
躺在地上的白衣青年眼珠子轉動片刻,露出一臉茫然之色,直到一柄青色小劍飛掠到他面前,如小鳥一般輕啄他的臉龐,這才讓他驚醒過來。隨即面露驚色,坐起身子,低頭看著手中的拳頭,緩緩松開,一枚彎月形狀的玉墜躺在手心。
還在。
白衣青年松了口氣,再次握緊拳頭,轉頭四顧。
放眼望去,只見曾經插滿地面的朽劍全都不見蹤跡,光禿禿一片,一直可以看到后方百丈外的那層禁制水幕,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就連碎石都沒有一塊。
仰頭向上,漫天游離的劍影依舊存在,卻毫無先前的那種迅疾飛掠的勢態,如同池塘里的錦鯉,閑適安逸的四處游離。
清醒過來的白衣青年,自然是寧白峰。
隨即他開始檢查自身。
身外白蟒龍衣依然如故,腰間酒壺還在,手腕上的竹鐲還在,唯獨先前當劍使用的長刀不見蹤影,背后只有一個空刀鞘,以及一只青竹筒。
隨即寧白峰以心念呼喚赤霄。
一縷赤芒自遠處的地上飛起,掠回身邊,然后一青一紅兩道小劍飛進竹筒里。
寧白峰心神沉入氣海,發現毫無異樣,這才真正安心下來。
做完這些之后,他再次轉頭四望。
不遠處,一個人影躺在不遠處,胸上插著一柄闊劍。
寧白峰立即一驚,然后大步奔跑過去,當他看清眼前情景時,心神震撼。
胸口插著闊劍的身影,全身干枯如骷髏,又如同朽爛樹百年的枯木。
看見這一幕,寧白峰渾身僵硬。
回想起失去意識之前的那一幕,臉色有些蒼白。
然后他轉頭看向外圍,空曠幽寂,引發這場大亂的根源,中年男子蘇道宵則是不知去向。
一場大亂,沒想到竟會讓蔣天賜死于非命。
看著眼前的枯尸,寧白峰默默嘆口氣。
兩人因酒相識,互有好感,短暫的合作過,若是經過此事,如無意外,兩人應該會互相結交,成為朋友,卻不料稍有不慎便已生死相隔。
寧白峰摘下腰間花間壺,默默喝了一口,然后倒轉酒壺,清冽的酒水灑落在地。
正待寧白峰默念蔣兄走好之時,地上的枯尸上,腰腹間驟然破開一個小洞,一團乳白色的東西竄出,然后順著傾倒的酒水,鉆進酒壺之
中。
緊接著,那柄闊劍藍光一閃,地上的枯尸嘭的一聲炸散成飛灰。
寧白峰瞬間后撤,全神戒備。
尸體炸成的飛灰并未就此隨風飛揚,而是繞著闊劍不斷旋轉,將其籠罩其中。
數十息后,籠罩著闊劍的飛灰緩緩凝結,以劍為脊骨,劍顎劍柄為脖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