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要搭車嗎?”
“咦,你是……”
……
“啾!”
一片人跡罕至,兩旁聳立著巍峨青山的大峽谷中,一只山鷹從峽谷的上空振翅飛過。
鷹啼聲本應細小,在這狹長而陡峭的山谷中形成了無盡回聲,是以顯得格外的高亢而遼遠。
而在峽谷左側的懸崖峭壁上,怪石嶙峋,可以遠遠地看到,一條狹窄蜿蜒的黃土大道從山的盡頭處延伸而來,一直深入到大山的深處。
道路之上,尚無行人。
“嘚嘚嘚!”
隨著一陣不急不慢的馬蹄聲,以及“嘎吱”“嘎吱”木輪從地面碾過的聲音響起。
一輛破舊的驢車晃晃悠悠,顛簸顛簸著從遠處緩緩駛來。
掌車的是一名衣物上打滿補丁,身材敦實的中年大胡子,一茬濃密的青須幾乎遮住了半張臉,顯得格外的豪邁。
大胡子時不時把手一揚,“啪!”的一聲,手中的驢鞭重重地擊打在前方老驢兩側的地面上!
老驢本欲要向兩側倒下的身體,陡然一直,鼻孔中喘出兩道粗重白氣后,“哼哼”幾聲,驢車行駛的速度比剛才還要快上了兩分。
不過,好景不長。
沒走幾步路距離,驢車前行的速度又再次放緩下來,看來這老驢確實是已年老力衰,不復矯健了!
掌車的大胡子心中也早已明白,手中的驢鞭只是在老驢要倒下的時候,才抽上那么兩下。
其余時候,他卻并不怎么催趕。
見驢車又恢復了往先的平穩,大胡子提起左手握著的一個赭黃酒瓶,“咕嚕咕嚕”地往口中倒兩口黃湯。
隨著雙頰上浮現一抹酡紅,嘴中呼出陣陣白汽。
大胡子一臉滿足的微瞇上雙眼,輕晃著腦袋,一副悠哉悠哉,十分閑適舒坦的表情。
“嗤啦!”
“嗷吁!”
大胡子這次瞇眼的時間似乎稍長一些,他一個沒在意,前方的老驢竟是再次身子一歪,引動后方的驢車也跟著狠狠顛簸了一下,險險傾倒,引起了不小的動靜。
大胡子神色一變,手中韁繩用力一拉,眼疾手快的急忙往后扯,這才止住了驢車欲倒的趨勢。
穩住了驢車,大胡子一邊催趕著驢車繼續向前,一邊斜瞟著眼朝身后看去。
還沒等他徹底回過頭去,一陣女人的破口大罵聲,卻是早已經從身后傳來!
“喂,喂!”
“老劉頭!……你給老娘我睜大眼了!你這一驢一車不值幾個破錢,老娘這一副身家性命可在你的車上!難道要老娘給你陪葬是不是!”
“你這不長眼的狗東西!”
原來,在驢車之后是幾塊粗木制成的木板,上面被胡亂地墊著些干草。
此時,驢車之上的大半空間都被一個個小皮箱子給徹底占據了。皮箱鼓鼓囊囊的,似乎里面塞滿了東西。
有的壘了好幾層高,有的堆成一堆,不時需要人上去扶一下,這才不至于從顛簸的驢車上抖落下去。
所以車上剩下的空間本就不多了。除此之外,車上還坐有三人,此三人只得坐在驢車的邊沿上,不時的伸手去扶兩下皮箱子。
也不知是在防止皮箱跌落,還是在防止他們自己不要從這擁擠的驢車上擠下去!
其中一人,是一名膀大腰圓的壯碩青年,長得黑黑壯壯,鼻直口方的,活像一頭鄉下的大黑牛。
青年雖是穿著白色長袍,作儒生打扮,倒更難以掩蓋他身上質樸、粗獷的氣息。
另兩人分別是一名面龐精瘦,背著背簍的少年貨郎,以及一名穿著鮮紅布衣,長相平平的紅衣中年村婦。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