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緩解自己最近的層層焦慮。
建元帝高興地道“此事當昭告天下,告慰祖宗。”
可太子卻不能坐視建元帝這么做。徒顯謙自從成了太子以后,知道了不少皇室秘辛,再加上最近建元帝因廢太子的事情,一直有很多擔憂,便把一些事情提前告訴了徒顯謙。
徒顯謙明白建元帝的擔憂與不安,但他不愿意讓建元帝利用自己的兒子以維持穩定。要知道他只有這么一個兒子,而建元帝卻有很多孫子,他不能讓明宣在不知道的情況下面對這么多危險。
徒顯謙想到當初玉真道人在時,曾隱約提到過的事情,玉真道人并不是只一心修仙不管世俗的,至少在他在的時候,很少有人能在京城興風作亂。即使玉真道人飛升了,但玉真道人那些敵人可不見得全死了,就算實力下降不少,也不是明宣能對付得了的。
若是父皇把明宣的特別之處傳出去,只怕是會有不少人會試探攻擊明宣的,甚至這幾乎是肯定的事實。
太子想了想,還是勸建元帝,道“父皇,至少現在沒人敢在明面上興風作浪,明宣的事最好不要擺到明面上,畢竟明宣現在也看不出有太多能耐,對朝局的作用不大,不如對此事遮遮掩掩的,那些摸不清楚真相的人也許會更能忌憚一些。”
建元帝聞言表情冷了下來,他當然聽得出太子的反對。可若是在皇家和明宣之間做一個選擇,建元帝絕不會選后者,所以他覺得太子未免太過輕重不分。
對此徒顯謙好似沒看見建元帝的表情,繼續說道“兒臣記得當初太祖也是在禪位以后,才求仙問道的,而叔祖雖是宗室出身,但也早已出家,明面上與世俗并無牽扯。
且不說明宣能不能擔起責任來,只說把明宣的能力渲染的神乎其神,那些有見識的人,會不會覺得皇家在故弄玄虛,還是說,父皇覺得明宣擔不起太孫的責任?
若是這樣,不如請父皇早早下旨,廢去明宣太孫的身份,令其出家修道,將來若是明宣有幾分福緣,有幸飛升,那到時候明宣定會感激父皇的成全。”
這話一出,建元帝的表情一僵,他也想到了這個限制,不由覺得有些尷尬。而且太子后半截話里的意思也說的很明白,明宣不是沒有退路,若是卸去這一身責任,求仙問道,還有這般資質,憑著當初太祖對玉真道人的看重,對資質更好的明宣,說不得也更為喜歡,有太祖的喜歡,明宣成仙豈不是指日可待?
但建元帝卻不能在這會兒松口,正如先前太子說的那樣,若是要求仙問道,想來與凡俗勢必不能有牽扯,更何況玉真道人飛升之際留下的話,老祖宗何等人物,那話假的可能性太小。
所以若是明宣也去修仙問道,那皇家與仙人之間的聯系更是沒有了。皇家一直以來的依仗就徹底消失,那樣的話,損失可就更大了。
想到這建元帝臉面有些下不來臺,太子倒也沒有繼續硬頂著,也緩和了語氣,說道“父皇放心,明宣有這樣的福分到底是好事,而且甲骨的事情,若是公布出去,天下文人士子必定歸心,早早找到這些記載文字的甲骨,記錄并且分辨,才是對朝廷的大好事。”
建元帝又問道“若是問起來歷,該如何給世人解釋?”
太子回道“不是那謝志淵說,叔祖飛升之后,也留下了類似的文字嗎?不妨讓叔祖掛一掛名頭,叔祖見多識廣,又是仙人,別人勢必不會質疑叔祖,想來叔祖應該不會與我等小輩計較。”
建元帝有些不甘心,道“這未免讓明宣吃虧了,你這個做父王的倒是心大。”
太子笑了笑,道“這才是對他愛護,且為了朝廷大局考慮,把這個名頭安在叔祖頭上,不更讓人忌憚嗎?”
建元帝聞言眼前一亮,覺得這話倒是沒錯,畢竟明宣潛力再大,也比不得一個閑人,所以把名頭安在玉真道人頭上,反倒效果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