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看著浩浩蕩蕩的人群把牙齒磨嗞嗞響,眼里殺機隱現(xiàn),直到人群過去了半天依舊看著門樓下的空曠的街道,胸口一起一伏難以平復。
“陛下——”李道宗在李世民身后輕輕叫道。
李世民回頭看是李道宗,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道“逆子欲反耶?”
“呃——”李道宗聞言一怔,不知該如何答話。
李世民又轉頭看向其他大臣,眾臣見狀都不敢吭聲最后看向馬周。
馬周見此搖頭苦笑道“太子殿下聰明睿智不會反的?!?
李世民聞言重重地“哼”一聲,意思是他為什么不反?
這樣胡鬧,干脆反了算了。
馬周看一眼正往朱雀門走的百姓隊伍道“東宮此舉想是為了應對那些人?!闭f著伸手指著從兩儀門前跟著來的反對降低佃租的官員。
李世民順著馬周的手看見幾百個青年官員此時也正仰頭看著承天門城樓上的李世民等人,心里更是怒火中燒,猛地一甩袖子大踏步往城樓下走去。
“陛下,太子年輕受奸人盅惑,進此誤國之言,陛下萬不可降旨助長了他們囂張氣焰?!崩钍烂駝傋呦聛砭捅灰粋€青年官員攔住路進言。
這個人李世民認識,乃是他三姐平陽公主和譙國公柴紹的兒子柴令武,是李世民的親外甥。
因為平陽公主和柴紹早喪,李世民平日里對他也十分寵愛,但是李世民此時見攔住去路,還說了這么一翻話,氣的抬腳就把柴令武踢翻在地,頭也不回地往兩儀殿去了。
在李承乾上請降關中佃租奏疏的第二日,咸陽縣衙大堂里劉仁軌高坐在縣太爺座位上,朱成側身坐在他右手邊,下面站著一群咸陽當?shù)氐氖考潯?
其中就有韋氏和獨孤氏的家主代言人,只是他們的地位與數(shù)月之前縣衙里的座上賓相比已經一落千丈。
劉仁軌臉上一片肅殺靜靜地坐著,半晌孫四郎從外頭進來走到劉仁軌身邊悄悄道“大人一切都準備好了。”
劉仁軌點點頭,換過一副笑臉看向下面的咸陽縣的士紳,這笑容讓下面一眾咸陽士紳心里一顫,不知道他又要怎么折騰人。
劉仁軌滿面笑容地道“今日請諸位來,實在有一件天大的好事,當今太子殿下心地仁厚可憐關中佃農佃租過高所以請陛下降旨關中所有佃租不得超過三成,諸位以為如何?”
“哼!朝廷如何管得了我收幾成佃租?”韋家家主韋慶嗣的堂弟韋慶衍站出來大聲道,韋家對于劉仁軌和東宮早就恨之入骨了,此時聽了如此“亂命”自然是要跳出來反對的。
劉仁軌冷笑一聲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獨孤家的獨孤守忠,獨孤守忠是獨孤謀的族兄。
獨孤家與咸陽韋氏這一支不同,他們家因為獨孤謀的父親獨孤彥云跟著李世民發(fā)動玄武門政變,所以有很多族人在外做官,見劉仁軌看來獨孤守忠并不在乎,只是淡淡一笑道“此事還須有正式的天子詔命才行?!?
劉仁軌聞言冷冷一笑,看向其他人道“你們呢?”
大堂上眾人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若是以往這樣事根本不用再問,有韋家和獨孤家說話了其他士紳自然跟著走可是自從劉仁軌得勢后狠狠地收拾了韋家和獨孤幾次后,其他士紳也不敢跟著他們的步調走了。
此時見眾人都不敢吭聲,劉仁軌滿意地點點頭。
然后一臉肅殺道“韋家和獨孤家在咸陽縣經歷百年,世代官宦積惡如山,咸陽百姓已經去你們兩家討說法去了。”
大堂里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誰都知道自從劉仁軌得勢就在算計韋家和獨孤家。雖然因為一些案子已經鬧得兩家灰頭土臉,但是在場的人都不相信劉仁軌能輕易拔除這兩家。
可是此時一聽劉仁軌的口氣竟是要發(fā)動總攻了,大堂上的其他士紳都不由自主地后退兩步與韋慶衍、獨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