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東市。
朝陽初升,路邊柳樹的枝葉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
鮮紅的太陽,正從大街的東頭升起,早起人們有些睡眼惺忪地走在街。
突然東邊傳來一陣“噼哩啪啦……”一陣鞭炮聲響。
整個東市的人都驚動了,有閑的人便不由自主往鞭炮聲處走去。
在東市中間地段最好的地方,幾間裝修典雅大氣的門面今日開業(yè)。
高大門額上掛著一塊楠木大匾,上面雕著四個瘦金體的大字。
匯昌金號。
鞭炮響起,吸引了不少早起的百姓駐駐足觀看。
但是早起多是普通百姓看著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門臉,很多人都是望而怯步,只站在門前詢問旁邊的人。
“哎這是做什么買賣的?”
旁邊人十分不悄道“那上面不是寫著的嗎?”
問的人臉一紅,尷尬地笑道“我不是不識字……”
旁邊人更看不起他了,語帶訓(xùn)斥道“連字都不識,瞎問什么?”
“你識字你說啊!”后面人聽不下去出聲懟他道。
“我,我也不識字。”
……
……
“各位客官、各位高鄰今日我匯昌金號開業(yè),歡諸位前來捧場!
以后大家都在一街上混飯吃,還請各位高領(lǐng)多多幫襯……”掌柜的笑呵呵地走出來與眾人打招呼。
掌柜的知道面前這些多是一些在東市討生活的人。
“都在一條街混飯,相互幫襯就是了……”
一些人見掌柜的和氣,拱手答話,一邊說就往店走算是給店時添點人氣。
一走進店里面見迎面擺著幾個黃花梨木的柜臺,墻壁上縣掛著各種金玉飾品,知道這里一家金銀玉器店,看看便都出去了。
在唐朝社會等級制度森嚴,一些金件金器一般人家根本不能用。
于是,李承乾命人只做一些精致的首飾賣給貴婦們,大唐少府監(jiān)有的是能工巧匠,這些事情倒不用李承乾費出圖樣。
但是這么多黃金,只賣首飾顯然不能盡換成銅錢,所以在二樓李承乾還規(guī)劃做一些大筆的交易。
金號開業(yè),李承乾也來了。
此時,李承乾一身便服坐在金號二樓,沉著臉打量面前站著幾個國子監(jiān)算學(xué)的生員。
“怎么聽說你們不愿意來這里做賬房先生?”
李承乾聲音淡淡地,聽不出喜怒。
“學(xué)生就學(xué)國子監(jiān),學(xué)習(xí)算學(xué),是為了有朝一日學(xué)有所成能報效朝廷,非是為了來此做皇家的奴才。”
“學(xué)生也不想做一個賬房先生。”
……
……
皇家的奴才?
賬房先生?
在唐朝因為有士庶等級的劃分,士人驕傲與清高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消除的。
像郝處俊曾經(jīng)以做‘滕王友’為恥,宰相蘇良嗣因為薛懷義跟他走一條路,就要暴打一頓。
商人更是低人一等,白居易說“老大嫁作商人婦,商人重利輕別離。”
現(xiàn)在李承乾把正經(jīng)的國子監(jiān)學(xué)生弄來經(jīng)營金號,說的再好這些人也只會認為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們讀書可曾讀過桓寬的《鹽鐵論》?”
幾人聞言一怔,隨即其中一個人正色答道“桓寬雖然也算是儒學(xué)前賢,但他所記的《鹽鐵論》不過是鹽鐵會議的記錄而已,并未闡發(fā)出新意……”
“你讀過?”
李承乾冷冷地打斷他。
那個學(xué)生心里一驚忙低頭道“學(xué)生沒有讀過!”
李承乾沒有理他,臉色森然地看向其他幾人。
這幾人一見李承乾臉色變了,才想起來面對的是什么人。
近段時間以來隨著荊王謀反的一干主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