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相交多年,請你一定要治好阿爺的病。”
吳大夫心里苦笑但也不敢說什么只是躬身低著頭道:“不敢不敢。”然后俯身開始再次給尉遲恭針灸。
躺在床上的尉遲恭此時心里很慶幸,他在回來的路上沒有給尉遲寶琳暗示,否則尉遲寶琳在精明的李治面前非得露出破綻不可。
那樣一定會引起陛下的疑心,陛下起了疑心會怎么對他和尉遲家?
想到這里尉遲恭就覺得心寒,說起來他也是為大唐立下了汗馬功勞的人,可是卻幾次被卷入皇位爭奪中去,第一次是李建成、李元吉和李世民之間的爭斗。
當時李元吉拉攏他不成就要把他和程咬金一起弄死,那一次他站隊李世民最后獲勝,本以為從此奠定他尉遲家數世富貴,可是誰能想到皇太子李承乾崛起后又與李世民產生了矛盾,他們這些老臣再次面臨選擇站隊的尷尬。
原本他們不看好李承乾的,可是他們父子之間幾次爭斗都是大臣和老將吃虧,支持李泰的張亮等人被殺也就算了,可是支持李世民本人的大臣也被李世民處理了,房玄齡跟做了十多年宰相了說貶就貶了,還有程咬金甚至長孫無忌都往嶺南走了一遭。
如今他心灰意冷辭官居家多年,李世民父子之間的爭斗,真是……
尉遲恭想著這些越發堅定他要置身事外的想法,無論吳大夫是用針扎還是用艾燒他都一動不動忍著,誓要把裝死進行到底。
尉遲恭死挺著不醒來屋里的人越發焦急。
時間一分一妙過去,尉遲恭身上扎滿了銀針,燃燒艾草的青煙積在屋里如薄薄的藍霧在屋里飄蕩,使屋子里顯得悶熱異常。
屋里人都沒有了說話的欲望,只是兩眼緊緊盯著床上的尉遲恭和正在的給他扎針的吳大夫。
吳大夫早就汗流浹背,感覺身后有幾把刀子正一直在戳他的后背,看著尉遲恭沒有一點要醒來的跡象。
尉遲寶琳看尉遲恭沒有一點動靜,又看看同樣坐在屋里的李治,看李治那張小白臉到了此時依舊不急不躁的,尉遲寶琳牙關咬緊,額頭青筋突起,拳頭握的“嘎嘣嘎嘣”的響。
尉遲家的管家嚇心肝直顫抖,悄悄往前走一步準備隨時抱著尉遲寶琳。
不知過了多久,尉遲寶琳松開了拳頭,悲從中來,兩行清淚默默從眼里淌下。
“小公爺!”吳大夫一臉無力地喊一聲。
第三遍針灸做完尉遲恭依然沒有任何起色,吳大夫便不再抱一絲僥幸,想要如實稟報尉遲恭的病情。
不過他的毛病是改不了,在病人家屬面前總想把病情說的嚴重一些,只是這一次尉遲寶琳被尉遲恭的病和李治給的壓力弄的心力憔悴。
見吳大夫一臉無力的表情就以為尉遲恭要死了,情緒瞬間失控,改默默流淚為嚎啕大哭。
“阿爺—,阿爺—!”尉遲寶琳大喊著撲到尉遲恭床前。“你睜開眼看看我呀!”
……
……
吳大夫看見傻眼了他可沒有說尉遲恭要死了,只是查不出昏迷不原因而已。
“寶琳兄,寶琳兄,你要……”李治想上前勸,可是尉遲寶琳連頭都不抬這怎么勸?
而且尉遲寶琳是個大破羅嗓子,現在他使出全身力氣嚎喪,就如金鐵磨擦一般,震的李治耳朵嗡嗡直響,根本站不住。
李治正一臉進退不得之時又見原本躲在外頭小屋的幾個女眷哭著就沖了進來,李治躲閃不及差點被撞著,這幾個女眷進來也不看李治一眼,直接撲到尉遲恭床前大哭不止。
她們的哭聲與尉遲寶琳的哭聲合在一起,組成了交響式噪音,李治雖然臉皮厚可還沒保護到頭上,這噪音一出,屋里就再也呆不住了。
李治腳步踉蹌十分狼狽地退出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