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醒來,見到那道廢太子的圣旨,只挑了挑眉,未曾多言,他知道,他和三皇子的最后一決就要來了,而且,死生之決。
大婚如約而至。
銜月小筑內
“雖被廢了太子,可到底圣上也沒其他的動作。”姜夫人正拉著顧語吟的手安慰道。
顧語吟輕捏了捏母親的手以示寬慰
“太子或是沅王,我都無妨。”
姜夫人也很心疼女兒的遭遇,本以為可以風風光光的做個太子側妃,可如今太子和女兒一樣,成了笑話,也不知是不是求親的旨意惹怒了圣上,姜夫人重重的嘆了口氣。
顧語吟聽到這聲嘆息,忍不住扯下了頭上的喜帕說“到底還是皇家,沅王側妃,未嘗不可。”
“我顧家的女子,理應如此。”屋外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
姜夫人一喜“是你父親。”
照理說,這種日子,父親本不該來此,在大堂招呼即可,可到底禁不住一位慈愛父親之心。
顧語吟也眼光一亮,這些日子以來,她和父親幾乎沒說上話,就算府內遇見也寥寥幾語便罷,今日,父親竟來了!
“父親!”顧語吟提著嫁衣裙擺便跑了出去,和銜月小筑門口的顧丞相撞了個正著。
“慢點,大好的日子別摔了。”顧丞相微微扶正了顧語吟的身子。
“父親,”顧語吟話音未落便被顧丞相止住了話頭。
顧丞相將手握拳,不輕不重的放在嘴邊咳了一聲“今日,語吟很是好看。”
只一句,顧語吟便紅了眼,向著顧丞相鞠躬道
“女兒今后,必好好生活,不負母家榮耀。”
顧丞相“好好好,過去的事,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又細細的端詳著顧語吟略施粉黛的臉,說道
“今后的路,好好走吧。”
外頭喜娘走了進來“小姐,吉時已經到了,花轎正在外頭候著。”
姜夫人拿著喜帕急匆匆的走了出來“快帶上,別耽誤了。”
蓋好喜帕的顧語吟由喜娘背著出了丞相府的大門,身旁陪嫁的丫鬟玉子忍不住回頭深深一望,丞相府,顧云起,姜之儀,還有那把被擱置角落的冰骨羽扇,一切好像都越來越遠,融化成漫長歲月中的一捧浮生泡影。
沅王身披匹紅,高頭駿馬在前,顧語吟所乘花轎在后,一路打鼓吹笙,倒也甚是熱鬧。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被廢了太子,到底是還是沅王,加之溫和儒雅的性格,修長俊美的身姿,這一場喜事圍觀者還是驚動了半個京城。
想起今天早晨,在房外看到的那個人,沅王的心就好像小貓兒的爪子撓個不停。
是青木,他回來了。
“你…”沅王身著喜服,望著一襲素衣的青木,像是個被撞破了奸情的丈夫,可說到底,這門婚事他本就不愿,不過是不舍得拂了那人的要求罷了。
“很好看,昱寧哥哥。”沒了太子的頭銜,青木喚他“昱寧哥哥”。
饒是沙場兒郎,聽到愛人這樣一聲,也禁不住紅了眼眶,去他媽的婚期已定萬眾舉目,他只想守著眼前人,再也不要分離了,造化弄人,可嘆世事難料。
“我不娶了,我們走,好不好。”沅王沙啞著嗓音在青木耳邊說道。
青木微微推開了他“昱寧哥哥,青木就在這,等你回來。”
“我不,我心中只有你,為何讓我另娶她人?”沅王終于問出了心中所想。
那日邊疆一別,青木書信中讓其定要娶丞相府大小姐顧語吟為妻,沅王詢問緣由,未得回音,終是無奈求娶。
“昱寧哥哥,我說過的。”青木笑的像只慵懶的貓兒,冬日的陽光灑在臉上,舒服的瞇起了眼睛“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
“可我所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