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拍戲十幾個小時,一天也沒休息過,幾個月的連軸轉,岑硯南都不曾感到疲憊,而這一刻,他頭是暈的,腿是麻的,強烈的踏空感讓他不禁眼前的一切是否是真實的。
他喜歡的女孩靠在他最信賴的朋友懷里。
這簡直和噩夢一樣可怕。
他自以為美好的世界一點一點的崩塌;他自以為堅強的理智,一點一點的瓦解,
駱幸川一聲“硯南”愈加刺激他。
原來都是假的,
駱幸川曾經的話語在他腦中回蕩,
“你放心吧,你喜歡葉棠這件事,我幫你保密。”
“聽我的,考電影學院,我是為你好。”
“我怕葉棠出事,馬拉松才跟著她的。”
……
滿嘴謊言。
呵,是他傻,高高在上的大少爺怎么會愿意和他這種人做朋友。
這情節,比《回家》的劇本還荒謬至極!
而他比張星更傻,被駱幸川耍得團團轉。
岑硯南捏著拳頭,徑直走向駱幸川,當他的拳頭碰上駱幸川嬌嫩的臉頰,那瞬間,連葉棠也瞪大眼,失去了自己一貫的鎮定。
岑硯南用了十足的力氣,他本就是一個街頭混混,最擅長打架,為了學習,為了能與葉棠匹配比肩,他努力壓抑自己的本性,此刻統統爆發出來。
駱幸川完全沒有反抗,被他揍到在地,葉棠扶都扶不住。
這還沒完,岑硯南揪住他襯衣領口,再次掄起拳頭,直沖他脆弱的鼻梁。但沒有成功,葉棠牢牢抵住岑硯南的拳頭,力道之大,指甲恨不得嵌入他的皮膚里。
她生氣的質問岑硯南,“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岑硯南全身力氣頓時都松懈,他覺得自己好像連憤怒的勇氣都沒了。
他沒有說話,有些木楞的看向葉棠。這么近距離,葉棠能看清他眼睛是血紅的,夾雜著受傷和痛苦。
受傷的是駱幸川,他痛苦什么?
葉棠驀的會意,松開岑硯南,往后退了兩步,看著面前兩個年齡一樣的男孩,腦袋劇烈的疼,喉嚨里甚至有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
就和當年發現年僅10歲的駱幸川偷親自己時,一模一樣的感受。
岑硯南竟然喜歡她……
這次,葉棠卻沒有逃避,她把駱幸川扶起來,從隨身包里抽出一張紙巾,幫他擦干凈嘴角溢出的血跡。
“你先回家吧,”她對駱幸川說。
駱幸川低著頭“嗯”了聲,夜色中,他的嘴角微不可見的翹起,葉棠的態度已然表明一切,他在她心里的地位,沒有任何人能動搖。
他不想和岑硯南針鋒相對,他承認自己不地道,這一拳是他應該受的。
岑硯南也不想看駱幸川,他怕自己抑制不住怒火對他動手,他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人,從頭到腳都是虛偽的。
駱幸川摔倒的時候,腳踝可能扭了一下,離去的背影是一瘸一拐的。
小巷的路上,只剩下葉棠和岑硯南,氣氛像是被冰凝結了,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岑硯南轉身,去拿自己的行李,然后悶頭朝麻將室的方向走去。
在他掏出鑰匙,打開家門之前,葉棠趕上他,
這時岑今也聽到動靜走出來,見到兒子,她喜出望外,“你回來怎么不先說一聲!”女人摸著兒子的臉,嘴里念叨著,“瘦了瘦了,人也黑了一點,不過還是我最帥氣高大的兒子!哦,今天是你生日!離12點還有一個小時,我趕緊給你煮長壽面。”
她把兒子拉進屋里,卻反常的沒有喊葉棠一起進來。
葉棠看著大門在自己面前關上,默默的往自己家走去。
今晚一切都亂套了。
岑硯南進了家門才意識到麻將室沒有營業,“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