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賢弟,愚兄此行是來找跟姝尹同行的那位公子,那人姓蘇名韶,是我主公之弟,今承我主之言,將之帶回蘇州主持大局,我原以為他們二人應在賢弟府上,但方才聽賢弟一言,二人恐已離開,不知賢弟是否知道二人的去向?”史寒山坦言道。
“這……我倒并不所知,不過我倒是提過文淼在洛京,不知姝尹是否去了洛京。”鐘知節說。
“酒來了,酒來了。”鐘文汐此時抱著個酒壇子從門口走了進來。
“來來來,大哥,這壇酒就是為你而備的。”鐘知節接過酒,倒了兩盅,遞了一盅給史寒山。
史寒山接過酒盅,聞了聞,贊嘆道“古有忘塵,不過如此。”
“哈哈哈哈~怎么能和忘塵酒相比呢?大哥謬贊矣。”鐘知節聽聞史寒山的贊譽,笑道。
“時間荏苒啊……”一盅酒罷,史寒山不禁嘆道。
“大哥莫要傷懷了……”鐘知節拍了拍史寒山的手背說道。
“既然如此,賢弟那我就走了。”史寒山起身道。
“大哥難得來此,不多停留幾日?”鐘知節挽留道,二十年,他有太多的話想跟他的結拜兄弟講了。
“雖想,但大事要緊,待我解甲歸田日,定來賢弟這常住。”
“如此,我也就不留大哥了,大哥保重。”
“賢弟保重。”
兩人互相作禮之后,史寒山和闞周就離開了鐘府。
“你在外面都聽到了?”
史寒山他們走后,鐘知節向鐘文汐問道。
鐘文汐不語,點頭示意。
“多學多聽多看,不要成天無理取鬧。”鐘知節囑咐了鐘文汐一句就出去了,只是他出去之時,嘴里還說著“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穆家乃真俠士也。”
鐘文汐木訥的愣在原地,許久,她才慢步離開……
東海之濱,海州。
“太守大人,大都督派人來催糧了。”
馬紀此刻正在案前絞盡腦汁的想著怎么跟沛侯陳可賽撇清關系,他雖然不是陳可賽的死黨,但也有所關聯,偶有聯系,陳王若是發起狠了,罪責連坐,他這太守沒了是小,還有可能小命也不保。
“太守大人,大都督派人來催軍糧了。”見馬紀沒吱聲,衛兵又小心翼翼的說了句。
“我知道,用不著你說第二遍。”馬紀拍案怒道,嚇的衛兵連連點頭稱是。
“叫督糧官過來跟催糧的核對數量,核對好了就送走。”馬紀說。
“遵命。”
督糧官接到馬紀的命令后立刻與前線派來催糧的糧務官核對秋糧的數目。
“徐督事,這是大都督簽發的糧書,請您過目。”糧務官從袖中取出蒼淵寫明了的下月軍糧數量的紙張遞給徐錢說道。
徐錢接過那張紙,只掃了一眼,便揉成了一團道“馬太守可看過了?才多少兵員就要征那么多的糧食,是想把我海州府庫搬空嗎?”
徐錢不友好的語氣令糧務官有些難堪,但糧務官也只能說點好話,“督事你看,那將士在外,保家衛國的,總得給他們吃飽飯不是,他們可是阻擋向軍的屏障啊……”
“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不不,督事您公正廉潔,我威脅您作甚啊?只是這前方的將士還等著吃飯,懇請督事速速撥糧,讓將士們吃飽飯。”
“哼,依我看啊,這書上所寫之數過了,打仗哪能不死人的,死人了不就少幾口吃的了嗎?這樣吧,我給你這個數。”徐錢伸出五根手指狡詐的笑道。
“五百擔?”
“上書之數五成。”
“那不只有三百擔嗎?”
“怎么?三百擔嫌多?那就二百擔吧。”徐錢眉頭一橫,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三百擔就三百擔吧。”糧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