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衛大夫這會子在春曉院,正在給表小姐治眼疾。”
心腹小廝從星羅院一路小跑進了前院肖二爺的書房。
肖二爺盤著腿窩在太師椅上,耷拉著眼瞼,面色陰沉,眼下烏青,印堂里透著一股縱欲過度的頹廢感。
聞言,唔的一聲,“那等等吧。”
小廝微微上前一步,低聲道“爺,有件事挺奇怪的,這星羅院里伺候的小廝換人了。”
肖二爺不耐煩聽這些亂七八糟,這一向都是肖二夫人安排,才要發火,就聽小廝又道“這星羅院原來一直是二桂負責看門打掃,今兒個不知道為何忽然換成了小民,大爺書房里的小民。”
肖二爺眼瞼微抬。
“小民?”
如今的肖家,誰人不知道小民是肖大爺的心頭寵,說是在書房里伺候,可重活不讓干一點,具體伺候啥,明眼人都知道。
“呵呵,那可是大哥的心頭肉,心腹中的心腹,竟然舍得放到星羅院去伺候別人?”
心腹上前一步,“小的剛剛順道打聽了一下,小民是昨夜被大夫人安排進星羅院的,說是老夫人的意思。”
“難不成衛大夫也又這方面的愛好?”
肖二爺盤著手里的兩只老紅色文玩核桃,“他今年得有二十八九了吧?一直也沒娶妻生子,極有可能也是斷袖龍陽。”
就是心腹,這個時候也不敢輕易搭腔,只垂手聽著。
“大哥這些年可就只有小民一人,他竟舍得拱手讓人?”
把自己心愛的人都送到了郎中的床上,呵呵,是什么事情值得他如此割愛呢?
肖二爺摸了摸昨日衛望楚取心頭血的地方,眉頭微皺。
“爺,怎么了?可是胸口疼了?”
心腹小廝一臉的關切。
肖二爺擺擺手,“你說,怎么會有人給我下毒不是要我性命,而是絕我子嗣?”
小廝不敢說話,普通跪在地上。
“你說,我斷了后,誰最得利?”
肖二爺一腳踢在小廝的脖子上,將他踢的往側滾了一滾。
“說!”
“小的,小的,不敢說。”
“咕咕咕,不敢說?你怕誰?”
肖二爺的笑聲從嗓子眼里發出來,咕咕咕的,好似什么被吞噬的聲音。
“肖家,如今,還是我說了算。”
“說!“
小廝趴在地上,顫抖著嗓音,道“是,是,是大爺。”
“二少爺跟在您身邊跟您學做生意也有幾年了,大爺、大夫人,甚至老夫人,嘴上說著不同意,要他繼續科舉之路,可,可,實際上,一直也沒真正的出手阻攔,小的,小的,瞧著,他們倒像是順水推舟。”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廝。
肖二爺站起身,抬腳便朝小廝踹過去,這一腳用的力氣足,小廝直接飛了出去,直撞到了墻邊的書架,架子上的文玩稀里嘩啦的掉了下來,砸了小廝一身。
“敢挑撥我們兄弟感情,我看你是活膩了!”
小廝匍匐在一堆亂七八糟的里,痛苦又顫抖的道“小的不敢,不敢,小的只是,是,實話實說。”
肖二爺又窩回太師椅里,沉默的看著格棱窗外的天空。
“二,爺?”
書房外,有小廝顫巍巍的聲音響起。
“什么事?”
肖二爺已經恢復了平靜,淡淡的問。
“衛大夫已經給表小姐診治完了,但是,但是,他說他要教表少爺學醫,暫時脫不開身。”
肖二爺盤核桃的手不由收緊。
“呵,脫不開身?”
他慢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懷里取出鑰匙,開了身后柜子的三層鎖。
金銀珠寶,琳瑯滿目。
他看了不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