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墾荒。”
司馬翦立即應道:“唯。”
司馬翦走后,熊槐沉默了許久,然后見范環并未退回席上,而是還站在殿中,見此,熊槐語氣有些冷漠的問道:“咸尹還有什么見教的嗎?”
范環聞言,露出一股決然,笑道:“大王,臣欲恭賀大王。”
“哦?”熊槐一怔。
此時,范環微微一拱手,然后大聲道:“大王即位四十余年,先伙同秦魏齊燕四國削弱趙國,后破魏敗齊,再聯合六國伐秦困秦弱秦,三賣韓國,滅越亡齊,而且大王還能速克楚王橫及其麾下群臣乃至其麾下的數十萬大軍···”
熊槐一聽速克楚王橫五個字,頓時勃然大怒:“夠了···”
范環聽到楚王的怒吼,充耳不聞的接著道:“這樣的赫赫功勛,從上古三皇五帝到如今的各國之君,包括剛剛亡國的宋王偃、齊王地,歷數天下君王,沒一個能比得上大王的。
所以臣今天一定要向大王祝賀,恭喜大王,賀喜大王,大王的功績相比一定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熊槐聞言,大怒道:“老匹夫,你在說些什么啊,老糊涂了嗎?”
范環聽到楚王怒斥聲,毫不在意的笑道:“大王,雖然臣的年紀比大王還要略長,但是,臣想來,臣一定比大王清醒的多。”
說罷,范環又轉身向群臣道:“能侍奉這樣圣明的君王數十年,這是老朽的無上榮耀,必能留名青史,百世流芳。
而諸位能跟我一起侍奉這樣的君王,也是在場諸位的榮幸啊。
令尹,左徒,你們說是不是啊!”
群臣一聽范環突然將火燒到他們身上,尤其是昭雎屈原兩個被點名的人,全都變了臉色。一時間,殿中群臣顧不得裝縮頭烏龜,紛紛長拜請罪道:“大王,臣等有罪。”
熊槐一見殿中群臣除了一臉譏笑的范環,其他人全跪,心中不禁一痛。
他還準備在今天的朝議上來個完美收場呢!
結果,這個收場卻被范環搞成這樣,已經無法收場了。
想著,熊槐又轉頭一看,見太史正在殿中一側奮筆疾書,似乎正在將現在朝議的內容急下來。
見此,熊槐勃然大怒,本欲當場將范環拉出去砍了,但話到了嘴邊,終究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殺意。
接著,熊槐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怒道:“咸尹年老神衰,突然在殿中得了失心瘋,剛剛的話都是一些瘋言瘋語,當不得真。來人,將咸尹送回府中,好好養病。”
說罷,熊槐又對太史道:“太史,咸尹瘋了,他的話就別記了。”
太史聞言,一邊速記,一邊點頭應道:“請大王放心,臣會將大王的話記下來:大王說‘咸尹瘋了’。”
熊槐一僵:“···”
此時,范環聞言,不等士卒進殿,便大笑道:“大王不必如此多事了,臣今日來就沒打算回去。”
說罷,范環大喊道:“大王,臣侍奉先王數年,又侍奉大王四十多年,現在先走一步,去向先王匯報大王的功績。”
說罷,范環向前一沖,然后一頭撞在楚王身前的臺階上,血濺五步。
熊槐見此頓時又驚又怒。
群臣見此頓時又驚又恐又羞。
一時間,整個大殿寂靜無聲。
就所有人震驚間,太史最先反應過來,記下范環之死后,又在其后寫下了八個字:國有賢臣,社稷可續。
良久,熊槐起身,拂袖而去。
等到了側殿,熊槐才大罵道:“老匹夫,當真可惡,寡人連王位都不準要了,臨走之前的最后一次朝議,竟然還要被他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他這那里是死諫,他這分明是想氣死寡人,然后拉著寡人一起見先王。
可惡,實在可惡。
不過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