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神一黯,“再說,我們也只能幫到這步……”
銀發青年微笑起來,那秀麗的臉龐上流淌的笑意是如此溫暖和煦,宛如初春的陽光般無一絲陰影雜質,透明得令人眩目。
“謝謝,”他低聲道,“真的非常感謝你們。”這不是客套話,而是神官的肺腑之言。他也做過賞金獵人,清楚冒險家公會絕不干涉各國內政的規矩。所以法爾切妮等人的行為,已是冒了很大的危險;何況除了肯,特亞修三人都不是卡薩蘭人,本就沒有義務在這里強出頭,但他們還是仗義執言,甚至當面對抗中城的領導階層,真是一幫善良又復正義感的人。
“不,這…你太過獎了……”冒險家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心里暖洋洋的。不知為何,對這個青年,他們有種遇到同齡的長輩的感覺,既親近,又欽佩。
這時耶拉姆端來了茶點,坐在地上玩積木的孩子們歡呼著一擁而上,大廳里的氣氛陡然熱鬧起來。神官接過一杯加了波旁酒的香草茶,想起一事“對了,你們和博爾蓋德的合約已經正式解除了,冒險家公會也沒有說什么,放心吧。”語畢,他從懷里掏出一張經過蓋章的文件。
法爾切妮四人接過細細瀏覽,松了口長氣。這幾天他們一直擔心萬一解約不成功,他們就要一生被同業公會的執法者追討,身為冒險家的前途也將斷送,現在才終于安心,不禁對特地為他們跑一趟的神官更是感激“麻煩你了,神官大人。”
“不客氣,我們也從博爾蓋德那兒撈到不少好處。”神官笑嘻嘻地道,只字不提雷南郡發生的一切。兩個少女趁機和冒險家們攀談,說到熱絡處,三個青年開始抖出以往的冒險經歷,聽得楊陽和昭霆唏噓不已,孩子們也圍攏過來,凝神聆聽故事。法爾切妮坐到神官旁邊,向他討教魔法技巧,傍晚的不愉快,至此終于煙消云散。
第二天,春之祭典的種種準備事宜開始緊鑼密鼓地進行。所謂春之祭典,是慶祝凜冬離去,迎接春之女神,祈禱是年平安富足的節日,重要性僅次于慶賀豐收的收獲祭和年初的至冬節(相當于中國的春節)。各城的上界往往要熱鬧整整一個禮拜,載歌載舞,歡度嘉節;但正處于春忙的下界人民最多只能舉辦兩三天。不過這段日子也足夠讓大伙忘卻平時的辛苦,盡情玩樂。
桑陶宛領包括西芙利村在內共有四十八座村莊,多數散布在基亞盆地里,也有少數零星建于紅石山脈廣袤的山脊上,相距甚遠,往來不易,要在兩天里趕往領主所在的卡拉瑪鎮是不可能的事,于是神官建議,采十村一組,各自為樂的慶祝方式,推選一名代表村聚會。領主反饋通過。選舉結果,西芙利村很榮幸地當選為五個代表村的其中之一。
在村人的熱情邀請下,四個冒險家打算逗留到祭典結束。這對他們也是個求之不得的發展,因為他們還有許多戰技想向無名氏神官討教,再者養傷期間,他們也得到村人很多照顧,心下十分感激,如果參加祭典能夠聊表謝意,自然沒有不允的道理。至于楊陽和昭霆早就被視為西芙利村的一份子,根本沒人多此一舉跑來問她們要不要參加。
凈之月5日正午,恰逢伊維爾倫城主在正殿門口舉行閱軍禮的一刻,卡薩蘭滿愿師楊陽身穿樸素的神學生服,腋下夾了本魔法書,背著長弓和箭袋從練習的小山坡返回神殿吃中飯,經過中心廣場時,看見表演野外劇用的木制戲臺和幾十個攤位已初具規模,以警備隊員為主干的村人們正在樹上、建筑物上串連彩燈和掛飾,一瞧見她,七嘴八舌地嚷道“嗨!未來的大魔法師,上午的功課完成啦?”
“嗯!今天我有射中靶子哦!”楊陽笑著揮動白楊木弓。換作其他人,她一定認為這是惡意的嘲諷,但從西芙利村的村民口中說出來,就是真正的親愛表示和鼓勵了。
“太好了,這樣神官大人就不用在你練習時避著你了!”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