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那個可惡的小鬼!”
左大臣府里,從早上起就不斷傳出震天價響的怒吼和摔東西聲,外頭的行人紛紛走避,躲開噪音的源頭。
華麗的大廳里,瑟縮在角落的眾人看到上司終于停下手,鼓起勇氣小聲道“大人,我們…我們今后要怎么辦?”
余怒未休的左大臣投來殺氣騰騰的視線,嚇得眾人立馬噤聲。
“你問我?還不如問那幫成天監視我們的護衛軍吧!或者他們的后臺――銀發小子啊!”
聽到最后一句,余人的臉色都陰沉下來。仆從早就被摒退,留在大廳里的全是左派的成員,不是三朝元老就是皇親國戚,放眼望去都是雪白或半黑半白的頭發,拎出任何一個都是費席安和蒙契爾的長輩,堪稱全國最有份量的集團。
“的確,這樣不妙啊。”一人看向窗外,“水晶公爵每個動作都比我們快。在昨晚,若有人告訴我克勞斯卿是蒙契爾的人,我一定打死也不信,可現在……”
“真可怕,到底還有幾個人是對方的人呢?”余人竊竊私語。
“住口!住口!”左大臣扯著嗓子大吼,暴跳如雷的模樣活像只青蛙。眾人面面相覷,從彼此眼中看見驚懼和懷疑。就在這時,貴族院大佬文森開口道“大家冷靜點,這樣懷疑來懷疑去的,不但于事無補,反而中了敵人的下懷。”
“是啊。”眾人稍稍鎮定。然而左大臣舔了舔干裂的下唇,用不安的口吻道“可是文森,我們不能不能不防吧?已經吃過一次虧……”
這個笨蛋!文森氣結,同時也感到一陣無奈。左大臣本就多疑,這回經過克勞斯的打擊,自然疑上加疑,甚至草木皆兵。
但體諒歸體諒,文森還是忍不住失望。支持左大臣是他的選擇,因為他是維持傳統的貴族院的代表,無法接受有一半平民血統的費席安。蒙契爾雖是王族出生,但心機過深,難以把握,所以他投向左大臣,說起來和后者看中費席安的心態沒兩樣。
左大臣的確有幾分政治手腕,不然也不會坐到今天的位子,但他應變能力太差,氣量又小,遇到點挫折就沉不住氣,端看他剛才的表現,別說冷靜超常的蒙契爾了,連費席安也比不上。
“大人,這個先且慢說,目前最重要的事是用您的權限叫外頭那些人安份點,不然我們連一步也動不了。”
終歸是自己選擇的人,文森只好耐著性子勸說。
“嗯。”左大臣撈起一張椅子坐下,神色略見和緩,“我是攝政大臣,可以命令護衛軍。不過,銀發小子和那個該死的軍機大臣會不會抗命?”文森搖搖頭“應該不至于,護衛軍終究不是私兵,攝政大臣的命令是不能不聽的。而且看蒙契爾的行動,應該還沒打算和我們撕破臉。”
“果然水晶公爵對大人還是有顧忌的!”
“他知道不能正面對抗我們!”
眾人紛紛附和,神氣起來。左大臣的臉色也好了很多。文森卻悄悄皺眉,加重語氣“我們不能安于現狀,不加快速度反擊,最后還是我們輸!”
“你有什么意見,文森?”左大臣不知不覺信任起兩次穩住自己的大佬。文森也沒有讓他失望,斬釘截鐵地道“找到費席安殿下!依我的推測,蒙契爾也是這個打算。圣女兇多吉少,星冠是不必理會了,所以他當務之急是除掉費席安,偽裝成意外身亡,再以第二順位繼承人的身份繼承王位!到時,就是大人您也阻止不了他。”
“原來如此,所以他盯緊我們,免得我們妨礙他。”
“不錯,我們必須反過來牽制他們,并盡快找到費席安,不能讓他得逞。”
此刻,不僅一開始就視費席安為傀儡的左大臣一黨,連蒙契爾身邊的大多數人也不將他看在眼里。畢竟,一個八歲的小男孩,無依無靠、無權無勢,存在感稀薄,誰都會把焦點對準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