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非林堡搭船出發,穿越達爾邦內海,在恩魯爾港停泊補給,再經由斯帕斯內海抵達奧斯曼帝國的邊境,這是渥爾安排的路線。也是費時最短,安全性最高的路線。對扎姆卡特而言,卻是一條地獄之路。
深藍色的海水在星光和月色下微弱地反射著光芒,銀鱗蕩漾的波浪輕輕拍打船身,飛濺起小小的白色泡沫。凝視眼前遼闊壯麗的景致,渥爾情不自禁地深深吸氣,感到胸口豁然開朗。
“嘔――”
從身后傳來的聲音粉碎了他的好心情,忍不住嘆息還沒暈習慣?
一轉頭,他吃了一驚,趕緊跑過去抓住某龍無力下滑的身體,不然以這個狀態掉下水,哪怕是堂堂血龍殿下也必死無疑。
“咳…咳咳!”扎姆卡特憋紅臉,說不出感謝的話。體諒他死要面子的性格,渥爾問道“瑪夫斯先生呢?”言下之意怎么不看著你?
“他在艙房里掛了!”扎姆卡特沒好氣地道。渥爾倒是很佩服他說話還有中氣,要是人類連吐三天,只怕早就虛脫地癱在地上,扁扁的。
孝順的孩子啊,千里尋母,還甘愿忍受這樣的痛苦。
暮、扎姆卡特和瑪夫斯都會空間傳送術,但他們沒去過奧斯曼,不能施展。以龍的宏觀眼光,只通過地圖也想象不出具體的方位。如果用龍身飛過去,又過于引人注目。結果只能用人的形態,人的方法。
渥爾已經拜托暮寄了魔法快遞給幾個心腹,告知返回的大概日期,和對周圍國家的一些外交政策,應該能避免多線作戰的困境,惟獨克薩沒把握,那兩位狂人無法以常理度之。
時間非常緊湊,即使沒有意外發生,也要十天左右才能趕到,這段時間足夠敵人完成儀式了。而這邊,扎姆卡特能不能熬過剩下七天還是個問題。
擔心暮和拉瑞亞暈船,渥爾特地準備了暈船藥,結果那兩個精力充沛,扎姆卡特和瑪夫斯倒奄奄一息。人類的藥對龍族也幾乎無效,把半個月的量一次吃完后,兩龍就開始狂吐生涯。
想了想,渥爾從兜里掏出兩粒包裝精美的糖果,遞給他。
“薄荷糖,吃吃看,滿提神的,也許有用。”
“……”
“不喜歡這種口味的話,我這兒還有別的。”想起對方嫌檸檬味的棒棒糖酸的模樣,可能討厭刺激性的味道,渥爾又找出幾塊巧克力、一把草莓糖。自從收養了一只獅鷲和一頭龍以后,他就隨身攜帶這些東西。
輪流嘗了一遍,扎姆卡特選擇最甜的草莓糖丟進嘴里,歪著頭打量他,凌厲的紅眸微微軟化。
“在人類的雌性當中,你不算好看吧?沒有胸部,不過性情很好。”
“……我是雄性。”渥爾黑線滿面,咬著牙強調,隨即猜出對方為何會誤會。果然當拉瑞亞以曲線軌道尖叫著飛近,扎姆卡特驚訝地瞪著她“那她怎么叫你媽媽?”
“她搞錯了!”
“媽媽,快把我藏起來!藏起來!”拉瑞亞往他的斗篷里鉆。渥爾無奈地瞅著胸口鼓出來一塊,這下可是名副其實的“雌性”了,還是“你和暮在玩捉迷藏?叫那么大聲他肯定聽見了。”
“只要他抓不到我就行。”
于是金發青年故意蹲著,讓身量不高的小龍輕易撈出縮成一團的斯芬克司。
“啊――媽媽賴皮!”拉瑞亞抗議地喊著。渥爾只為擺脫了“胸部”而高興。
“為什么他們都不暈船?”看到一家三口快活的樣子,扎姆卡特很不是滋味。渥爾笑道“呵呵,據說暈船是因為平衡感好的關系,你應該自豪。”他原來也暗暗納悶,后來想到暮有八個頭,平衡感恐怕不怎么好。
“這樣啊。”單純的龍郁氣大消。
“你很難受嗎?”暮從來沒有同齡的朋友,不覺向年齡相近的同族表示友好。扎姆卡特逞強地別過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