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嘲地笑了笑。
事態(tài)緊急,柴田也只帶了幾個子侄輩,策馬奔向那古野城。
或許由于雙方都不是前田利家那樣的“自來熟”,一路之上,頗有些沉悶。
到達(dá)事發(fā)地的時候,離日落還有不短的時間。而路程要短上許多的林氏兄弟,卻只不過早到了兩三刻鐘而已。
拴住馬,走近城內(nèi),大廳里已經(jīng)聚集了幾十個人。正中端坐的信長,正在向信光的兩個兒子和幾個家臣文化,兩側(cè)則是聞訊趕來的織田家的重臣和一門眾——其中最顯眼的,自然是織田信行。
與想象中的肅穆不同,眾人紛紛交頭接耳,一片嘈雜。
汎秀悄悄退到角落,找到了佐佐成政。
“如何?”
“錯綜復(fù)雜,一言難盡……”成政環(huán)視廳內(nèi),“是被忍者的淬毒暗器所傷,大夫暫且壓下了毒性,但已是元氣大損,恐怕……”
“這樣啊……”汎秀點點頭,“那么錯綜復(fù)雜是指……”
“多數(shù)人認(rèn)為是武藏公子(織田信行)那一派下的手,甚至還隱隱點出林佐渡的名字。”
“剩下的呢?”
“還有人懷疑是清州余黨的報復(fù)。不止如此,甚至有人提出信光殿下曾與織田信友私下密會的事情,于是連主公也免不了鳥盡弓藏的嫌疑……”
一向極具修養(yǎng)的佐佐,此時也終不免有些失態(tài)。
“這句話,可不像你與佐說出來的啊?”汎秀拍了拍成政的肩膀,“輕松些,愈是急躁,就愈發(fā)不能清晰地考慮問題了……”
話未說完,只聽見廳中傳來一陣敲擊聲。
信長拿著紙扇敲了敲面前的茶幾,眾人終于安靜下來。
“對于叔父的事情,信長感同身受。然而身為武家,卻不可因悲痛耽誤了政務(wù)。”
“叔父遭此劫難,已無力管轄那古野城,而兩位從弟年紀(jì)尚有,不如陪同叔父回到小幡城休養(yǎng)吧!”
信長轉(zhuǎn)向兩個堂弟,語氣雖是征詢,但話中的含義卻是在下令。兩位自然不敢不從。
“不是追查元兇,而是要決定城主的繼任么?”汎秀若有所思。
這樣的程序,顯然偏離了某些人的預(yù)期。
“殿下難道不應(yīng)先追查兇手的主使嗎?”發(fā)問的是居然信長的死忠丹羽長秀,看來應(yīng)該只是一個雙簧表演而已。
“荒謬!主使之人自然是本家的仇敵大名,這一點還需要查嗎?”果然,信長的一句話,堵住了許多人的疑問。
于是立即有人見風(fēng)使舵。
“本家之內(nèi),能夠接任那古野城主之位的,僅有柴田殿下和佐渡大人二人而已啊!”說話的人顯然是信行那邊的人。
“這兩位日理萬機(jī),我看還是由丹羽或者森大人擔(dān)任更好吧!”立即有信長這邊的人反駁回去。
廳內(nèi)立刻炸開來,兩邊的聲音不斷響起,大約有六七成的人站在信行那一邊,但信長的支持者卻也頗具“戰(zhàn)斗力”。
“夠了!”信長怒吼一聲,將刀鞘劈在桌上,“如此喧嘩,成何體統(tǒng)?”
雙方安靜下來,齊齊看著信長。
“佐渡!”信長喚道,“接任那古野城主的話,不知是否能勝任呢?”
林通勝猶豫了片刻,才上前作答。
“信光殿乃本家石柱,臣難及其萬一……”
“那就是不能勝任了?”信長無端地怒氣沖沖,似乎是十分急躁的樣子。
“這……”林通勝愈發(fā)猶豫,環(huán)顧了四周,才十分勉強(qiáng)的頷首回話。
“臣唯有盡力而已。”
信長滿意地點點頭。
“如此我就放心了。近來叔父治理此城,堪稱為治政的典范,如果實在擔(dān)心不能勝任,就讓他的屬下留下來幫你吧。”信長輕描淡寫,就定下了城中的人事。
“多謝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