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東國武士,在私下的場合,從來不掩飾自己豪放武勇的一面,還會以之為榮。這就像信長并不懼怕別人評價他為魔王一樣。
談笑數(shù)語,柴田又突然轉(zhuǎn)了面容,輕嘆了一聲。
“稻生的甚左,單槍匹馬挑落敵將,勇量尤甚我當(dāng)年。只是沒有想到……看得卻不如你們這些后輩清楚。”
雖然省略了名詞,但話語的意思,聽著心知肚明。汎秀思索了片刻,答道“先父常說,柴田大人忠人之事,與奸邪之輩大異。”
“奸邪?”柴田聽了這句恭維,卻無半分喜色,反是緊皺起眉。
“當(dāng)日柴田大人與家兄雖然各事其主,但卻互贈刀劍和獵鷹,也是武士應(yīng)有的氣量,只可惜……”
“……”柴田猛然抬起頭,驚詫不已。
“……為奸人所趁,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柴田默然。
“那封書信……”
“是。”
于是心照不宣。
“讓武藏大人(織田信行)身邊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我的失職。”柴田突然重重嘆了一聲,說話的語氣,儼然是把汎秀當(dāng)作同輩的交談?wù)撸皇峭磔叀?
“雖然您是先殿選定的人選,然而,終究天無二日啊!”汎秀試探著說了一句稍有些逾距的話。
柴田并沒有訓(xùn)斥汎秀,良久之后,點了點頭。
…………
茶會之后是新年固定的四處走訪。武家子弟出仕別家,又獲得了封地,嚴格意義上已算是分家,也是有人情往來的。
首先要考慮的自然是志賀城的兄長,自上次的爭吵之后,這是兄弟兩的第一次會面。
久秀一反常態(tài),主動問詢起汎秀在清州城出仕的情況,又談?wù)撈鹞矎埜浇木謩輥恚瑲阌行┮馔猓脖M量據(jù)實以告,不時還會講些笑話。
“大哥放心吧,平手家的未來,可不是只有你獨自努力呢!”
這句話結(jié)束了交談,氣氛始終是有些沉悶。
雖然爭吵已是去年的事情,但見面的時候猶有些不自然,特別是城中下人仆婦看汎秀的目光,抗拒之外還有些恐懼。
此事縱然遺憾,但是無可奈何,總不能把一輩子的精力都放在彌補關(guān)系上面。在城中呆了半日,也只能告退了。
服部兄弟因為信仰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與家族反目,是以無處可去,也跟著汎秀一道前往志賀。
出城數(shù)里,小藤太屢次回視,望著汎秀,欲言又止。
“小藤太想說什么?不必顧慮。”汎秀眼角掃到小藤太的表情,于是問道。
“是……”小藤太答應(yīng)了一聲,“方才面見久秀大人的時候,在下坐在墻邊……我覺得墻另一邊有人!不僅有人,而且還是在偷聽!”
汎秀皺眉,卻沒有打斷。
“墻邊可以聽見呼吸聲,說明對方并不懂忍術(shù),只能是久秀大人安排的人了!”
“你……確定嗎?”
“千真萬確!在下學(xué)習(xí)忍術(shù)七年,雖然算不上什么絕世高手,但是如此明顯的事情,絕不會弄錯的!”
……
汎秀深吸了一口氣,一瞬間心思轉(zhuǎn)了好幾遍。
“小藤太啊……只能麻煩你再走一趟了,趁今夜?jié)撊氤侵校纯茨苡惺裁词斋@……記住,決不可傷及城中任何一人!”
“是!”小藤太躬身領(lǐng)命,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而小平太神色有些不愿,但也終究沒有說什么。
接著繼續(xù)拜訪了幾家同僚,第二天清晨,小藤太從志賀城返回。
“殿下……大事不妙啊?”
“如何?”
小藤太舒了口氣,將夜間所見道來。
白天在隔壁的人,小藤太并沒有見過,不過聽他們的交談,應(yīng)該是久秀的家臣,以及平手庶支的幾個叔伯兄弟。自汎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