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端莊秀麗。反是穿著黑色禮服的利家面色僵硬,無平日合戰(zhàn)時的風范。
婚禮由神宮的僧侶主持,兩位新人一同拜了神佛,在佛像前禱念祭詞,接著是修凈、獻餐、祈念,然后是交杯酒的環(huán)節(jié),后面還要供奉神木,飲下神酒,過程極其繁瑣。
正禮持續(xù)了一個多時辰才結(jié)束,接著新人順著賓客的席位,一一行禮敬酒。
“真是恭喜啊!”
“之子于歸,執(zhí)子之手……”
“多子多福!”
“又左打仗是好樣的,生孩子肯定也不含糊!”
……
客人是魚龍混雜,所以送上的祝詞也是各式各樣,其中不乏葷色的玩笑,利家依然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只憑著阿松長袖善舞,一一應付過去。
“果真是賢內(nèi)助啊。”汎秀不由得贊了一聲。
此后身份較高的客人就逐漸離席了,抑或是前往專門的雅座。而留在大廳里的客人,最醒目的就是汎秀這一桌了。于是那些下級的武士,紛紛過來見禮,一來二去,就有不少黃湯進了肚子。
一番酣醉。
迷迷糊糊之間,只覺得身著白色禮服的女子,盈盈淺笑,向自己走過來。女子的面容飄忽不定,先是織田犬,接著又變成合子……
十二月的中下旬,四處走訪親友,帶著領民拜神祈福,還要接待來訪的客人,瞬間就忙碌起來,直到年末的最后幾天,才空出些許時間。就在此時,玉越三十郎來訪了。
回到尾張之后,只花了一年時間,玉越屋就成為尾張最大的具足商人,而且開始涉及到茶葉、糧食的生意,還開設起土倉和酒屋,店面擴大了四五倍,手代和稚丁增加更到數(shù)十人。
而負責經(jīng)營新市的汎秀,從中所得的益處也然不少。除了偶爾受到禮金之外,還能廉價甚至免費得到質(zhì)量上佳的商品。
總之,官商勾結(jié),效果的確是驚人的。
將客人迎進門,兩廂坐定。
此時與二人初見,相去不過二載,玉越三十郎只在弱冠之年,但養(yǎng)氣已久,舉止之間,儼然是富貴雍容的豪商氣度。而汎秀先前略顯陰柔木訥的書卷氣,也在戰(zhàn)火鍛冶之下,愈發(fā)果敢干練。
商人無論多么富裕,面對武士總是不自覺地有些卑微的,不過這兩人狼狽為奸已久,自然也是無需客氣。
“多日不見,玉越屋愈發(fā)興旺,真是可喜可賀。”
“皆仰仗大人照拂。”
“呵呵,三十郎過謙了。”汎秀一笑,忽而又作惋惜狀,“可惜我已不是新市的町奉行了,日后只怕……”
“平手大人乃是尾張石柱,上總亦是多有借重,自然不能時時關注這些細微末節(jié)了。”三十郎伏身恭維道。
汎秀不置可否。
“不知三十郎接下來有何計劃呢?”
“這個……”三十郎稍稍猶豫,“伊藤、永井、加藤這些商家,都是織田家多年的御用商人,實在不宜與之沖突。”
“三十郎的意思是,若生意規(guī)模再要擴大,就勢必會與他們沖突了?”汎秀皺眉。
“新市建立之后,各家商人皆有分工,玉越屋除了武具之外,其他的生意只能淺嘗輒止,不可貿(mào)然涉足。”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潛規(guī)則吧?雖然成立了沒有商人座的新市,但思維仍然處在原來的時代,自由工商業(yè),暫時仍是不能實現(xiàn)的。
“那草藥的生意呢?”汎秀突然心生一策。
“草藥?”三十郎搖搖頭,“十幾年前尾張四下混亂不堪,倒是頗具潛力,然而現(xiàn)在局勢已經(jīng)穩(wěn)定,恐怕不會有太多市場。”
“你可以先涉足其中,摸清門路,將來必有回報。”
三十郎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問,只點頭稱是。
“另外,有空的話,不妨派人到近江國友村,或者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