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眷,如果成功的話,想必可勸此人歸附。”
“若不肯居我織田之下,便交給幕府,名義上讓他降于足利家,也是一樣。”一貫注重實際勝過名分的信長,敏銳察覺了巖成友通不肯歸降的關鍵問題,并迅速做出了冷靜的對策。
“是。”
汎秀躬身領命,心里對信長的果決也是頗為佩服。只是聽方才所言,這位殿下居然絲毫不擔心足利義昭坐大嗎?現(xiàn)在名義上歸于幕府屬下的勢力,加起來可已經不少了啊!
當然這種話,是不會當面講出來的。汎秀只是正襟危坐,表示完服從領導的指示。
信長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立即接著吩咐
“甚左啊,你還需留在畿內。”
“任憑您調遣。”
對這一點汎秀稍有意外,但也沒多放在心上。
然而下一句話就有些驚人了。
“公方大人……向我借你一用。”
“這個……”
汎秀一時思索不清這個“借”的含義。抬頭望去,信長的臉上也是閃著復雜難明的神色。
幸好他還是補充了一句說明
“公方大人,想要你去帶兵討伐幾個冥頑不靈之輩,我已經應許了。從此你除了身為織田家臣,亦要為幕府效力。”
平手汎秀花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歷史上不是只有織田從足利那里挖到了明智光秀和細川藤孝的墻角嗎?怎么反過來了?而且,為什么對象是我呢?難道是剛剛的一仗,風頭出得太大?
汎秀愕然抬頭,卻見信長冷峻著臉,沒有再說話的意思。
他開始回憶剛才的對話。
說這個消息之前,信長首先提到的是招降巖成友通的事情。
那時候他吩咐的是“若不肯居我織田之下,便交給幕府,名義上讓他降于足利家,也是一樣。”
揣摩片刻之后,汎秀心中了然了。
信長一向是個實用主義者。在他看來,只要織田家保持越來越強大的勢頭,這些表面上屬于幕府的勢力,最終都能不斷吞并進來。反之若是織田武運中落,那么一個名分也未必能約束住下臣。所以足利義昭想拉攏織田家臣,他并不會放在心上。
思索一陣之后,汎秀小心回答到
“連公方大人也要遵循殿下所立的九條法度,我等暫屬其下,亦是在為您效力。”
“多嘴!”
“是是,臣失言。”
雖然受了句斥責,但從語調看,信長還是很滿意的。
“只是……下臣還有一事稟報。”
“噢?且講來聽聽。”
“下臣已經大半年未回到尾張了,能否先探望過家人,再回京都為公方大人效力?”
“哈哈……”信長忍不住大笑起來,而后應允到“給你一月時間,先把人接到岐阜城居住。以后若是在畿內站穩(wěn)腳跟,就把家眷都接過來吧!”
“多謝主公!”
對于不強求家臣留質子這一點,汎秀確實挺感激信長的。
眼見正事說定,汎秀松了口氣,忽而信長又道
“松井友閑很不錯,讓他成為直臣如何?”
雖然語調是在客氣地詢問,神態(tài)也很平和,但這種要求顯然是不方便拒絕的。
出色的陪臣被引為直臣是常有的事情,這些年松井友閑應平手汎秀的邀請參與了尾張美濃的樂市和檢地之類行政工作,在商人和僧侶之間十分受歡迎,故而名聲也漸漸鵲起,而且還是織田信長最欣賞的內政外交型人才,得到青眼也不足為奇。相比之下河田長親、本多正信的名氣就差遠了。
大亂之世,非君擇臣,臣亦擇君。有時家臣會推薦陪臣,也有時主家邀請陪臣。汎秀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毫不猶豫地答復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