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冷靜!”
“趕緊射擊!”
“動搖軍心者死!”
第三聲怒吼,響徹云霄。
一個臉部被炸傷,呻吟著不由自主喊出“饒命”的士兵成了用于嚇唬雞的猴子,被當場斬成兩段,腦袋扔出城外。
同時有一批增援士兵,從本丸殺出來,加固了正門的防御。
從聲音分辨,菅達長知道前兩個沒啥用的命令是出自船越景直,唯有最后一句怒喝,來自于田村經春。
果然不愧是“船越一黨”里面唯一善戰的那位,不過也只是有勇無謀罷了。而且城里也就這么一位!
守方穩住陣線之后,立即不顧城外弓手的那點壓制,開始又一輪射擊。
這時候箭櫓里的鐵炮正好也裝填好了。
而攻方的投擲手們,仍處在毫無掩飾地空曠地帶,是最好的靶子。
對他們進行集中射擊其實有點本末倒置,壓制正在抬著木柵欄逼近的后續部隊是更關鍵和緊要的事。但剛才的焙烙玉造成了城兵死傷,必須予以還擊,才能挽回雜兵們蹲在城墻后的安感,以保住士氣。
菅達長再次支起了竹束,躲在后面。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這樣,天生神力,拿著二十多斤的竹束還健步如飛。
更多人只能趴在地上,祈禱不要被命中。
一陣槍彈和箭雨密密麻麻地洗過。
至少二十名經驗豐富的精兵會因此送命,連菅達長自己都不免中了一枚彈丸和兩支箭矢,左臂立即就疼得抬不起來了。
痛歸痛,損失卻是有意義的,頂住這波射擊之后,第二波的攻城兵就殺到了。他們會把木柵欄鋪在堀溝和土垣上,當作梯子來使用,進行登城攻擊。
弓箭組依然是在竹束組的掩護下進行援護性射擊,還能跑得動的投擲組回去準備再來一輪。
菅達長從腰間取出另一個陶罐,僅僅用著一只右手,又一次命中了人堆。
又一次的巨響、濃煙、火光。
但不再有慘叫了,只能聽到低沉的呻吟,一閃而過。
一百五十支沒譜的箭矢,更是不會讓守方新上來的這批人有任何反應。連眉毛都不會多皺一下。
能否克服人性本能,理智評估風險,不被徒有其表的攻勢所嚇倒。真正的老兵,顯然與剛才那些只會欺軟怕硬的魚腩雜兵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