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灰塵,淡然道“不要慌亂,事情雖然不順利,但還不至于失態(tài)成這樣吧!”
“的確是失態(tài)了……但是……”三好長虎搖頭苦笑,眉目中的憂色是揮之不去的,“父親大人,現(xiàn)在的情況可是糟糕至極啊!筱原長房未經(jīng)任何商討就讓我們殿后,明顯是要借刀殺人啊!本來是我們想要對付他,這下不是倒過來了嗎?或許我們一家人今天就要了解在這里……”
他起初還不乏怒意,但越說就越失落,甚至開始膽怯和絕望起來。
三好長逸見狀皺起了眉頭,伸手撿起了被砍斷的小方桌,扯開話題道“那也沒必要拿桌子撒氣啊!行軍路上也沒帶多余的東西,以后想找個干凈點放茶杯的地方都沒有了。”
“父親大人,現(xiàn)在不是考慮茶杯的時候吧……”
“茶道的修心奧義就是要在危機情況下也能保持鎮(zhèn)定!我記得很早就送你到界町,隨著武野大師門下的學生修行過吧?算起來也是十多年的學習了,難道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嗎?”
“不,父親大人,這個時候完沒有談往事的心情……”
“說起來,界町真是好地方啊,當年我們坐鎮(zhèn)和泉、河內(nèi)的時候,隨時能從海港得到補給,也不至于連一張方桌都要心疼……人老了就是喜歡回憶嗎……”
“父親大人!”三好長虎無奈地加重了語氣,不顧尊卑地打斷道,“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決定我們下一步的去向,請您先暫時先不要顧及這些細微末節(jié)的事情吧!”
“唉……”
長逸幽幽一嘆,顯得頗有些遺憾,搖了搖頭,換了副正經(jīng)模樣,抬首反問道“以你看該如何是好?”
“當然決不可與平手家硬拼。”表面上莽撞憤怒的三好長虎毫不猶豫地當了懦夫,“我們現(xiàn)在這三千多人,可以說是最后的精華了,無論如何要保住!趕緊撤退吧,西贊岐眾為了奪回家園,大概會和敵軍交戰(zhàn),我們就趁機轉移……”
這種賣隊友的事情,他說得毫無愧色,可見他雖然腦子比不上其父,但節(jié)操卻是一點都不多。誰說武夫就講義氣了?
三好長逸饒有興致地抬了抬頭,不置可否,像是引導孩子大膽發(fā)言的家長一樣繼續(xù)問到“固然可以逃過一時,但接下來呢?逃到何處才算完呢?別忘了,不久之前眾臣可是聯(lián)名表示支持筱原長房的指揮,其中也包括了你,所以他要求我們斷后也是合理的,倘若公開違抗命令逃走,以后可就背上了治罪的口實了!”
“……確實如此。如您所說,看來我們不能直接撤退,還是需要稍微做出一些抵抗姿態(tài)的嗎?”
“一旦接上戰(zhàn),還能輕易逃掉嗎?如果軍隊部丟掉,你覺得筱原長房會為此獎勵你嗎?”
“好吧……要不干脆把偽降變成真降,暫時投靠織田吧,短期的蟄伏也不會有損我家的聲勢。”
“其他人或許沒問題,依然會得到任用。但萬一我們父子二人被要求前往岐阜城任職以表示誠意呢?”
“這……”
每條方案都被駁倒,長虎一時語塞,但思索了一會兒又開始興奮起來“父親大人,您既然都已經(jīng)想好了,那肯定也早就指定了后續(xù)的計劃吧?那您就別在兒子面前擺玄虛了,趕緊告訴我該怎么做吧!”
三好長逸聞言閉目斟酌了一會兒措辭,開口答道“在你面前,我也就不加避諱了!其實我這番謀劃,本來就沒有太多把握算計到平手汎秀和筱原長房,脫身才是首要的目的。所以對目前這樣的局勢,也早就想好了對策。接下來要依次做三件事情,你可千萬聽好了!”
“其一,你記得我前幾天剛脫身的時候,寄過一封密信嗎?同樣的途徑,馬上再送第二封密信過去,內(nèi)容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其二,派人聯(lián)系城中的巖成友通,還有剛登岸的平手汎秀,把情況原原本本講述出來,他們一定會做出反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