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繼了。
山科家屬于“羽林”級別的家格,理論上最高可以做到從一位,但實際上,當過正二位的都屈指可數(shù),山科言繼目前借著織田的東風,在內(nèi)藏頭位子上,官階不斷上漲,已經(jīng)是正三位權大納言了,在公卿的職業(yè)生涯里,算是快摸到了透明天花板。以這個身份出去行走,各地大名們都要當作國寶大熊貓一樣對待。
但今天這屋子里,以準三宮關白藤原氏長者二條晴良為首,從二位左大臣西園寺公朝,正二位右大臣花山院家輔,正二位內(nèi)大臣勸修寺尹豐,正二位權大納言三條西實枝……有許多耆老之年的頂級公卿在場,山科家是根本排不到前五的。
好幾十位黑齒白面剃眉毛,朝服垂纓冠身下拖著長裾,手里抱著笏板的大臣聚集在一起,不管有沒有實際權力,氣勢上總是很足的,不熟悉的人走近了看,可能還以為是一堆老年男性版的貞子呢……
同時幕府那邊,說好要過來攪局搗亂的人,卻一個都沒出現(xiàn)。
原因就是,足利義昭把那個手爐拿回去使用之后,放在房里沒管,結(jié)果到夜里不知為何,就引發(fā)了火災,整個御所都為之驚動。
本來這個火災的規(guī)模很小,也沒什么人員死傷,只是義昭本人很受驚嚇。再然后,明智光秀和平手汎秀一道,拜訪幕府的幾位重臣之后,這些人就紛紛的表示“身體欠安,閉門謝客”了。
至于真實情況是什么樣子,有心人自然也能猜到。織田家又一次使用武力威脅來訛詐,而足利家又一次為此屈服。
對此平手汎秀心里是略有些不安的。純靠強權來壓制問題,但又沒有把問題的根源解決掉,長期以往,會導致內(nèi)部積壓許多負面情緒,進一步或許就會釀出難以估量的變故來。
而足利義昭完是掉了門牙往肚子里吞,表面上若無其事,在平手汎秀前去問候時,還反復安慰說“此事雖是由手爐引起,卻完是事發(fā)偶然,平手殿千萬不要掛懷于心。”
這就更讓汎秀覺得,心里確有那么一絲半縷的愧疚了,同時也對義昭的城府之深,有了更深的認識。
如此不動神色的人,實在很難想象,年初的時候,信長是如何在伊勢北畠家的問題上惹惱他的。
另一方面講,連義昭都被惹惱,那么,暗地里積攢了一肚子不滿,只是不敢發(fā)泄出來的人,究竟還會有多少呢?這可真是個細思恐極的問題啊。至少淺井長政就是其中一個,幸好現(xiàn)在這家伙被引到西邊的播磨國去折騰了,應該不再會成為隱患了。
帶著種種憂慮和擔心,平手汎秀依然沒忘了給公卿們準備禮物的事情。其實照他的真實想法,公卿們都這么窮了,送錢才是最合適的,但如果真這么做一定會被唾沫星子淹死。
嗯,收貴重禮物是可以的;收完之后偷偷賣掉也是可以的;在大名的獻金里上下其手雁過拔毛也是可以的,唯有直接以個人名義收錢是不行的,這個價值取向并不奇怪,都是為了名聲考慮嘛!
最終平手汎秀準備了一批藝術品來作為禮物。他現(xiàn)在手里掌握著和泉的拍賣會,這種東西簡直是要多少有多少。收到禮的人轉(zhuǎn)手如果想賣了,多半也會到岸和田城去試試運氣。
第二天到場以后,不出所料,被要求禮物的可不止一個人啊,柴田勝家也明顯是有了充分的準備。
要說平手和柴田的相同點,就是都跟足利義昭扯上過關系,平手被指定為和泉守護代,柴田被指定為幕府奉公眾。
那么今天的用意,就很容易理解了……
果然,彼此見面,施禮之后,信長沒多廢話,就故意在公卿們面前夸耀自己的家臣,沒說幾句,早已有了默契的公卿們也十分識相地要求引薦,于是平手和柴田就被拉出來遛了一圈,挨個送禮。
然后信長又故意說“我織田家的忠臣良將,無日不思效忠朝廷,只是一直報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