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一念至此,菅屋長賴神情便不太好看,冷著臉追問到“不知道您究竟是獲得了什么消息呢?”
“這個嘛……”林秀貞猶豫不決,吞吞吐吐,“其實是界町方面的事情……嘛……倒也沒生出太大的亂子,只是佐久間家的兒子,同‘能登屋’的豪商發生了一些口角爭執……乃至激化成了打斗……”
“界町?!”菅屋長賴立刻大驚失色,他知道這是信長的心頭肉,“具體的情形如何?是否有人員傷亡?”
“唉……”林秀貞愁眉苦臉地點了點頭,“據信件所說,佐久間信榮失手推倒了能登屋的老板池永平久,導致后者摔倒昏厥過去……我收到這封信的時候,離寄出少說有十幾個時辰,也不知道是清醒過來了,還是……”
話音一落,菅屋長賴不容細想,當機立斷做出決定,正色開口道“佐渡守大人!我這就給您帶路,此事必須第一時間向主公報告!”
“那就麻煩您了,現在看來也只有……”
林秀貞還想寒暄兩句,但菅屋長賴已經失去耐心,沒等話說話便做出“請進”的手勢。
……
順著臺階上去,再進過庭院和過道,林秀貞停在了一間茶室的門口。透過半掩的門扉,可以看見松井友閑正在主持茶會,織田信長坐在一側,而另一邊則是武田家派過來的使者,秋山信友。
還沒來得及打招呼,耳邊卻傳來信長的嗓音
“是林佐渡和菅屋九右衛門否?來此何事?”
原來信長耳聰目明,早已聽到外面的情況。
菅屋長賴立即推門進屋,跪倒在地,回應道“正是臣下!因為林佐渡守大人剛剛收到近畿來的緊急消息,所以送過來給您過目。”
接著他悄悄側目向秋山信友望了一眼,暗示信長不應該在外人面前處理這件事。
然而,方才還耳聰目明的信長,此時仿佛完沒看到這個暗示,只是握著茶碗皺了皺眉,便命令道
“讓林佐渡進來,就在這里講!”
竟然完沒有躲著外人的意思。
“呃……”菅屋長賴覺得不妥,卻也不敢阻攔。
而林秀貞得到命令,立即竄了進來,伏身拜了一拜,高聲說“稟告主公!老夫收到的,是來自界町的消息。”
“界町”這兩個字,顯然極有分量,一下子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松井友閑手中的茶勺也不由自主停了下來。
林秀貞沒有接著往下說,而是以視線請示。
信長卻滿不在乎似的,神色不變地斥道“接著說!”
“是!是!”既然有了明確的命令了,林秀貞便不再保留,一口氣說到“本家的佐久間信榮,因公事前往界町,與能登屋的豪商池永平久產生口角,失手將后者推倒,導致其陷入昏迷,目前尚且不知后續如何。”
此話一出,信長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而菅屋長賴和林秀貞,則是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松井友閑遲疑片刻之后,繼續專注于手里的茶具,但神色也顯然沉重了許多。
唯有事不關己的秋山信友,呵呵笑了兩聲,開口道“界町的奸商的確是十分可惡,依在下看,就應該施加一點教訓才是。”
他這話,明面上像是幫腔,其實卻是諷刺織田家能力不足,無法壓制住商人群體。
于是信長臉上更陰沉了三分。
秋山信友察言觀色,也覺得該適可而止,沒有繼續譏諷,而是很識時務地支起身子說到“既然織田家有內務需要討論,不如茶會到此為止吧!請容許在下前往客房休息。”
說完,他便起身,緩緩離去。
信長也同時站了起來,道了一聲“見諒”。
于是秋山信友就此退場。
腳步聲遠去之后,信長立即換了一副慵懶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