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手汎秀反問“不知您的心意如何呢?”
“這個問題需要由你來回答。”足利義昭避開了目光,向斜下方的角落望去,右手不自覺抓住衣擺。
這個要求顯得有點無禮,但可以理解。
怎么看織田家現在都是危險更大的一方,否則就不必跑過來了。
所謂的“如何取信”,也就是在問,織田家能拿出什么條件來。
“讓織田彈正擔任幕府的管領,并將居城移到京都附近,如何?”平手汎秀沒有去試探,徑直提出了自己苦思良久的方案。
此舉無異于公示天下足利與織田仍是一體,卻又把足利明顯置于織田之上。信長居城移到京都附近,也就等于讓幕府有名分參與織田家的內務。
足利義昭眼前一亮,微微頷首,但思酌了一會兒,又閉目搖頭,說到“京都附近究竟是多近呢?用詞未免過于含混,若是織田彈正與其嫡子共同居住在二條城,與幕臣們一同奉公,我必不吝于管領之位。”
他這一開口,便要求織田信忠也加進來。
而且“居住在二條城”,“與幕臣們一同奉公”,言下之意就是被幕府監視控制起來。
這就不只是參與織田內政,而是要徹底奪取織田家的實權。
對此平手汎秀果斷拒絕“鄙人或許可以說服織田彈正本人,來到二條城接受管領之位……但前提是,先將家督之位傳遞給剛元服不久的左近將監大人(即織田信忠目前的官位)。”
足利義昭依舊看著評定間的角落并攥緊衣擺,搖了搖頭“僅止于此,誠意還不足夠吧。”
提出這個折衷方案,已經沒十足信心說服織田家接受了,但義昭仍不滿意,這可如何是好?
平手汎秀重重嘆了一聲,沉如止水的臉上終于開始展露出負面的情緒。
原本看著交涉過程順利,還以為壓箱底的那個會傷到感情的一句話不用說出來了。
可惜啊,過于樂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