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道理,卻有可能會故意裝不懂……
然則——
這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勾心斗角,暫且先要放在一邊。
面前還有強敵在呢!
攝津國的三好長逸,雖然起兵時實力不強,但畢竟根基深厚,人脈廣博,短時間內取得了荒木村重、游佐信教等人支持,軍力一下子膨脹起來,對京都構成威脅。
北陸的情況至今不太明朗,但至少有朝倉家的兩萬多兵力,還有疑似存在的越后上杉兵馬,敵人遲早會南下進攻畿內的。
織田信忠趕來之前,平手汎秀以陣代身份發號施令。如今織田信忠已經來到前線,平手汎秀又名義上改仕,但他仍是在場最有資歷和威望的老將,又兼新家督的姑父,依舊保持著話語權。
這也是足利義昭做出一系列決定的重要原因。
幕府盡管取得了信長這個“終極人質”,但站在織田這一邊終究還是承擔了風險的,義昭之所以愿意承擔這個風險,就是因為信任平手汎秀解決問題的能力罷了!
——攝津晴門代表幕府,向平手汎秀表達了這個觀點。
對此汎秀當然是表面上感激涕零,誠惶誠恐,內心卻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刨去這些雜七雜八的,不管是為了別人還是為了自己,總是要盡心盡力去對付當前之敵的。
首當其沖的,卻不是用兵,而是將信長擔任管領的事情,盡快廣泛傳播出去,以穩定人心。
當下局勢混亂,近畿周圍已經明確發生了針對織田家傳令兵的捕殺行為,故而派遣使者也變成一件需要小心謹慎的事情。為此平手汎秀不惜派出大量騎兵去承擔這個任務。
三河德川、大和筒井、近江蒲生之類的親近大名,需要立即取得聯系,傳遞信心,最好能勸說他們再派出一撥援兵來。
松永、三好(義繼)、赤井、波多野、一色之類的可恥觀望者,盡量加以爭取,實在不行至少要保證中立,不能再增加新的敵人了。
本愿寺、比叡山、界町之類的地方自然也要顧及到。
對攝津、北近江、越前等“敵占區”也不能輕忽,同樣派人暗中宣傳,打擊其合法性,防止敵人進一步坐大。美濃三人眾若真的倒向朝倉,那可就是晴天霹靂了。
做了這些必要安排之后,仍有兩個大問題,如兩朵烏云一般飄在京都上空。
其一,上杉家究竟派了多少兵援助朝倉?會援助到哪一步?
其二,從播磨折返向東的淺井長政,其立場還可信嗎?其軍隊情況如何?
理論上并不應該在此敵我不明的情況下貿然與敵人作戰,但關于敵情的消息實在過于紛亂,無從判斷真偽。織田信忠麾下的梁田廣正向平手汎秀透露說,他最近幾天完聯系不上“饗談”的首領小十藏了,織田家引以為豪的情報組織,或許已經遭到毀滅性破壞。
按平手汎秀的規劃,北陸的朝倉、上杉暫不急,三好長逸才是迫在眉睫,所以目前尚留存的兩萬多名織田軍,應該優先向西,攻打攝津。
這個觀點理所當然得到足利義昭的支持。
不過瀧川一益、池田恒興等人對此不太贊成。池田仍舊主張分兵二路,同時應付兩線,瀧川一益則認為該固守京都靜觀其變。
三人在中下層中各有根基,平手汎秀的名聲自不用提,瀧川一益也相差不遠,而池田恒興則是在織田信包死后暫時成了一門眾的發言人。
理論上話語權最高的織田信忠則是覺得各人所言都有道理,左右為難,莫衷一是。感情上他傾向于親族譜代的平手和準一門眾的池田,理智上他則信任平手和瀧川的能力,同時他又放心不下留守的人馬,斷然無法坐視岐阜城遇險的。
討論了幾句,無法取得共鳴。平手汎秀換了思路,不再分析利弊得失,而是以陰謀論來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