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三好政康,特來與鬼童子一戰!”
“我乃三好政康,特來與鬼童子一戰!”
“我乃三好政康,特來與鬼童子一戰!”
本尊說完了,又有幾個嗓門超大的親兵重復同樣的話,連續喊了三遍。
配合著鼓聲和法螺,在戰場上空繚繞回響。
這倒也是傳統武將出場的標準派頭,不過戰國時期這么做的人已經很少了,只有古樸到極點的人才會搞。
而三好政康在傳聞中,也確實是一個非常古板頑固的人。
不管是古還是新,效果總是挺不錯的。三好政康的到來,使得接近崩潰的伊澤黨,重又恢復了一定的士氣,有半數已經打算逃跑的士兵,轉身重新撿起武器加入戰場。
見此情狀,平手秀益忍不住贊嘆一句
“不愧是三人眾當中排名第一的武斗派!果然有兩下子!”
織田家這么多年以來,先后與今川、齋藤、六角、北畠等勢力作戰,也算是見識過強敵了,但從來沒見過出現潰敗勢頭的軍勢還能被這么救回來的。
只不過是報出了名字而已,居然有這么大的威力!
一名武將究竟要如何才能做到這一點呢?
他一定是在過往的軍旅生涯中,給麾下的士兵們帶來了許多與眾不同的東西。
屢戰屢勝的榮譽?
戰后豐厚的獎勵?
或者是愛兵如子的仁慈心腸?
抑或令行禁止的鐵腕政策?
由于血緣和家名被認可?
還是作風和能力呢?
人心是捉摸不透的,掌握人心的方法也是因人而異的,沒有一定之規。總有些人一站在那里,便讓人覺得敬畏擁戴,生出勝利的信心和前進的情懷。
此時離日出尚有一段時間,借著月光與燈火,平手秀益能見到三好政康備隊正在靠近,叫陣的喊聲也是從那里傳過來的。
從陣型的寬度和隊列的長短推測,這支備隊大概只有不到五百人。
如此緊急的情況下,猶自只有這么點兵力增援,或許對方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推想一下——織田信忠試圖以身作餌布置埋伏,三好長逸將計就計,佯作上當實則猛擊瀧川、池田。池田所部踏入陷阱被打得七零八落,瀧川卻不是這么容易受騙的人,再加之平手汎秀看破其中曲折,派了麾下最精銳的一千人來援助……
現在雙方正在激烈的爭奪主動權,如果在此擊敗三好政康,那勝利的天平就會立即傾倒下去。
所以——
當三好家的士卒們,因為三好政康的出現而重振旗鼓,勉力一戰的時候,平手秀益絲毫不覺得麻煩,反而生出無限的豪情。
討取三好政康,一舉鼎定戰局,揚“鬼童子平手慶次郎”之名于天下!
瞬息間閃出萬千思緒,然后又搖了搖頭,將雜念拋之腦外,舉槍迎著三好政康,慨然吼了回去“來得正好!脖子洗干凈了嗎?”
“哈哈!”一柳直末、可兒才藏哄然大笑,一齊高聲重復了一遍“脖子洗干凈了嗎?”
“一群傻瓜!”平手秀益用鄙夷地語氣罵了自己的部下一句,但卻藏不住話中那種哥哥對弟弟的寵溺態度。
他對于勝利的信心更強了——你三好政康固然一出場就能讓士卒們效死,我平手秀益也一樣有這群血脈與共的兄弟!
戰場另一側,池田家的動向似乎是越來越小了,大概已經苦戰將亡,然而瀧川一益的旗幟開始顯現。
而自己這邊,山內一豐、本多正重兩隊步兵,正與三好家的西條、多田二黨捉對糾纏廝殺,斗個旗鼓相當。拜鄉家嘉較為穩健,走在最后,剛剛出現在視野中,還有幾百步才到,敵方正面打主力的伊澤黨雖然在三好政康鎮場之下沒徹底亂掉,但也萎靡不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