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僅在不到一個時辰之內,就落入平手軍之手。
消息傳出來,沒能立到功績的本多正重悶悶不樂,私底下吐槽“打到這個程度,居然既不需要切腹也不會被拘禁,還能好端端地到朝廷上加官進爵,還真是有面子!”
山內一豐盡管心情一樣,但出身于正規武家門第,知道行規,立刻反駁說“人家乃是堂堂從三位左近衛少將,除非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逆,否則總要留個體面的!什么切腹,拘禁之類的,您以后可別亂說啦!”
這話說得不假。
半個時辰過后,一條兼定作為敗軍之將,卸除甲胄,手無寸鐵,換上了直衣烏帽,萬念俱灰,俯首請降。而平手汎秀亦是脫了具足,一身正裝,煞有介事,鄭重回禮。
正五位下刑部少輔與從三位左近衛少將的會面,在這地處偏鄙,甚少有達官貴人涉足的四國島中,足以算的上“風云際會”了。
以前一條兼定也曾被毛利、河野趕走,丟掉居城,流落到九州,然后借助岳父大友義鎮和親家伊東義佑的力量實行再興。
但這次顯然不一樣,平手汎秀會保證讓他完完整整地到達京都,出任說好的“權中納言”一職。強行由武士變回成公卿,再想倒回來難度可就不小了。
一條兼定只勉強應付了兩句場面話,就不愿再開口,良久之后才又說“世人都說平手刑部乃是守正君子,想必絕不會為難失敗者的家眷。只是我還要厚顏懇求,希望您放過那些舉兵助我的國人眾?!?
平手汎秀立即含笑回應道“以前說過的依然算數,在下不會狂妄到自立為中村城的主人,您走后,令郎依舊是土佐一條的家督,只要能在輔政人選上讓眾人滿意,今后的局面想必能夠穩定下來。甚至您本人,也未嘗不能在三四年后,有機會得到京都宗家的允許故地重游,如此,左少將是否可以放心了?”
“是這樣的打算嗎?”一條兼定枯槁般的面容稍微有了點神色,但立即又黯淡下去,“犬子一向喜歡花道和連歌,厭惡與刀劍錢糧有關的庶務,我這一走,土佐一條大概就徹底恢復為公家門第了……”
“呵呵,呵呵……”平手汎秀想說些開解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詭異的干笑,只能岔開話題,“還請您稍安勿躁,穩定四國局勢之后,在下會同您一齊進京的。”
確實沒什么好講的,正是因為一條兼定那個年方九歲的兒子毫無振興家門的跡象,所以才能保住名義上的地位。許多人都會樂于見到這個小孩子把父祖好不容易積攢下的武士勛威給消磨掉。
這一點大家應該都是心知肚明的。
……
一條兼定既然認輸,國人眾們也就失去了堅持的意義,紛紛譴使來降,包括被平手汎秀所記住名字的當地豪杰依岡左京。依附于一條家的宇都宮殘黨也大多前來歸附。
不少平手的家臣都覺得興奮西土佐、南伊予一帶的十余萬石土地,居然這么容易就收入囊中,令人喜出望外。
但這僅僅是理論上的。
平手汎秀簡單地將中村城清理一番之后,發布了安民告示和禁制條例,隨即就召集了當地的二十七家有力豪族,以及一條家的十四名重要譜代,商討如何善后的事。
長宗我部元親、十河存保、香川之景也邀請列席。
年近九歲的一條家嫡子萬千代則是被安排到了正中間的主座上。
事實上平手汎秀宣布的第一件事,就是確立由這個孩子提前元服,代替一條兼定,繼承中村城城主的位置。
根本沒有同任何人討論,展示出不容許質疑的態度。
這本身就是一個名正言順,而且各方面都可以接受的選擇,既然有大佬一力主張,也就無人提出意見。
說到輔政人選的時候,才開始產生爭議。
眾人已經看出來,平手汎秀是要“巧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