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人交談,打太多花腔反倒顯得拙劣可笑。平手汎秀微微欠身,禮貌而又直白地對畠山高政說“看在各位的面子上,只要不是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我就盡量寬大了。”
字句的意思,對方想必是一聽就懂了。
話音落地,堀尾吉晴汗流浹背地走進來,通報說巖成友通已經(jīng)將今日戰(zhàn)況清點完畢,攜首功之臣岡吉正前來覲見。
“趕緊進來!”平手汎秀立即做出指示,同時上前兩步,拉起堀尾吉晴的胳膊,急問到“土橋守重的家人如何了?”
“回……回稟……回稟主公……”堀尾吉晴急喘著上氣不接下氣,幾乎說不出話。彎下腰深呼吸了兩下,才緩過來,回答說“依照岡吉正殿所述,土橋一門負隅頑抗,包括幼童和女眷都不愿放下武器,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只能盡數(shù)消滅了!”
好一個“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跟平手汎秀剛才的說法正好一致。
真言宗的和尚聞言一驚,目瞪口呆,手中捏著的佛珠掉落于地,都不知道去撿。
一向宗的僧人怒哼了一聲,雙拳緊握,被平手汎秀掃了一眼,才不情不愿地低下頭。
唯有畠山高政臉上沒有一絲訝色,只是伸手摸了一下胸口的十字架,念了幾句在場人都聽不懂的異教禱詞。
平手汎秀痛心疾首地搖了搖頭,閉上眼睛,慨然感嘆道“原以為都是雜賀黨,讓岡吉正主攻,便最有可能保住土橋氏的血脈,沒想到竟適得其反……此乃我的過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