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安的,私底下已經(jīng)做好了與毛利家展開對抗的準備。屆時將不得不對長宗我部元親乃至三好康長、十河存保等人大幅讓利,諸如大友、尼子、浦上之類的往日“逆賊”也要毫不客氣地大膽勾結(jié)。
這段時間內(nèi),織田信忠和德川家康又一次向京都發(fā)來了求援信件。
據(jù)說武田家僅僅是在秋收階段安靜了大半個月的功夫,之后又立即活躍起來,現(xiàn)已發(fā)動了超過四萬大軍,兵分三路,蠢蠢欲動,其中進攻遠江的一路主力有兩萬五千人以上。
織田有三萬五千人,德川有一萬八千人,總兵力其實是占優(yōu)的,但小規(guī)模沖突接連失敗,處在明顯的下風。
派去“質(zhì)詢”武田家的細川藤孝,沒有得到任何有意義的回應,甚至他本人都被軟禁,無法返回御所。
好在細川藤孝乃天下聞名的文學家,武田信玄也是個體面人沒臉加以苛待。
對此,將軍大人顯然是勃然大怒,宣稱要“嚴懲狂悖之徒”。
然而……
幕府上下眾臣,卻是在足利義昭的命令下,挖空心思尋找山城國附近國人豪族身上的錯漏處,借著各方勢力都無暇顧及京都的機會,以“內(nèi)通武田”為由頭大肆株連。
一時間許多規(guī)模在一千石以下的無名小卒受到驅(qū)逐或者減封的懲罰。
平手汎秀在和泉岸和田城與京都御所之間來回折返了幾次,對幕府的行為表現(xiàn)出“既不反對也不贊同”的態(tài)度,只是不斷地強調(diào)“一定要查證清楚,不可冤枉了忠良”之類的廢話。
自然是被當做耳邊風的。
將軍大人根據(jù)慣例是安居幕后,不會親自上陣。這是為了效仿父祖先人,保持尊貴的排場與神秘感。按說足利義昭其實是很講究實用主義的,可偏偏在這一點上遵循傳統(tǒng)規(guī)范。
作為一個歷史悠久的權(quán)力機構(gòu),幕府不可避免地繼承了很多的“優(yōu)良傳統(tǒng)”。
比如層級冗余,結(jié)構(gòu)臃腫,制度僵化,不接地氣等等。
就說“借內(nèi)通武田之名掠奪周邊土地”這件事情,表面上,幫將軍大人分憂處理此事的,主要是重臣三淵藤英。
但這家伙只是夸夸其談而已,連數(shù)量并不多的書狀都懶得逐一過目,實際上負責的是蜷川親長。
而真正身處一線做事的,其實是伊勢貞興、明智光秀、木下秀吉等幾人。還有對南近江一帶頗為熟悉的柴田勝家從旁協(xié)助。
最強大的織田、淺井沒工夫管,平手不打算管,而次一級的又管不著。
松永久秀沒怎么露面,他兒子久通表現(xiàn)得很詭異,對幕府的舉動大唱贊歌,還主動揭發(fā)自家一個外樣家臣,并將沒收來的領地進獻給幕府。
結(jié)果很多受害者找到“暫代南近江事務”的竹中重治那里求情。
以竹中重治的智商理應反應得更快一點才是,但他起初并不做聲,直到有人上門求情,才站出來,以第三者身份,與伊勢貞興等人談判磋商。
……
平手汎秀整軍備戰(zhàn)之余,能感受到這一系列事件當中的陰謀味道。
但比起這個,他更關注的是另一個問題——武田信玄竟然如此大膽,公然軟禁幕府使臣細川藤孝。
豈不等于是打足利義昭的臉嗎?
大義名分還想不想要了?
你軍力再強,總有個能公之于眾的口實,才能讓軍上下團結(jié)一心,令墻頭草們聞風而降。這一點道理是不言自明的。
以“甲斐之虎”的作風來看,他絕對不是一個不在乎政治影響的人,如此作派想必應該是另有后手,有恃無恐了。
那這個后手究竟是什么呢?
值得深思。
私下里平手汎秀與堀尾吉晴、巖成友通、小西行長、多羅尾光俊等人淺嘗輒止地談了一下這個話題,交談了一些看法,不過都沒什么有意義的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