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權有所質疑!”
說著他將剛才武藤喜兵衛傳來的消息透露出來,并補充道“若非如此,我堂堂嗣子,何須要演這種戲,去討好那些重臣!以前他們在我面前的態度不過是裝出來罷了!父親也總是不肯跟我說實情,哼!今日倒是不小心發現真相!”
三個親信家臣聽聞此言,俱是一愣。
但也都沒有愣太長時間。
畢竟重臣的態度顯露出來,是遲早的事。
武田家的繼承權問題,乃是一樁懸在眾人心頭的隱患。
當年的嫡長子義信,本來文武兼資,備受矚目,不過腦子太過執拗,為了跟今川家之間的關系,舉兵企圖弒父,事敗見誅,留下一個幼兒,隱姓埋名送到寺廟。
嫡次子信親,天生目盲,自然不能理事。可生下來一個男嬰,倒是健人。
嫡三子信之,已經早逝不提。
剩下都是過繼出去的庶子,其中過繼給信濃諏訪家的勝賴明顯是才具最優的,所以被武田信玄欽點為代替義信的新繼承人。
嫡孫尚在,卻立庶子,不得不說是個不乏爭議的舉動。
尤其是“諏訪”二字,頗能引起甲斐譜代家臣,與信濃國人眾之間,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
這其中微妙之處,實屬一言難盡。
反應過來之后,身為遠支一門眾的武田信豐最早開口,他為人比較謹慎,提議也很保守“少主無需有太多憂慮,正如主公的安排那樣,只要這次我們好好把握,便有機會扭轉山縣、高坂、馬場等諸位大人的想法。日后他們了解到少主的雄才大略,必然會忠心耿耿的。”
話音落地,武田勝賴默不作聲,長坂光堅卻是語氣不善地出聲了“恕我直言,此舉就等于是將利益讓給家臣,來換取他們的支持,這個例子,可不能開!有一就會有二,有二就會有三,我覺得那些重臣未必會因此就忠心于少主,反而他們的胃口只會越來越大!到時候少主縱然繼位,卻要處處受制于人!”
這話顯然說中了武田勝賴的心思,令他猛地抬頭,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線。
武田信豐苦著臉反駁道“長坂殿,我認為您不應該如此低估各位重臣的忠義之心。”
長坂光堅揚了揚眉頭,不以為然“信豐大人讀過明國的書嗎?可知黃袍加身的典故?我家的重臣可并不只代表自己,他們身后也有家族親緣的勢力,那些人一旦嘗到甜頭,自然會源源不斷提出訴求。這一次少主負責危險任務,給他們立功的機會,以此換取支持,那么將來呢?是不是要帶著親兵一直鎮守最艱難的位置,才能保證家臣們持續不斷的支持?”
武田信豐有點被說動,一時無言以對,想了一會兒才回答說“長坂殿,您說的也不無道理……一直對家臣讓利,施恩,確實難免會讓某些人生出不該有的驕橫心思。少主需要恩威并濟才能令重臣們服從。”
“所以說……”武田勝賴突然冷冷開口,“這一次我不能完聽從父親大人的命令——當然我更不會違抗命令,只是會在執行的過程中,靈活地把握尺度罷了。各位若是有門路,我也不介意暗中插手一下三河與遠江的事……”
“這個……”跡部勝資工作偏向情報方面,沉默到現在終于有話可講,“鄙人倒是有點研究。其實近來三河、尾張各地有種謠言,說是我家會與織田議和,條件是……織田承認三河、遠江為武田所有,武田則歸還包括清州城在內的尾張境。”
“什么?”武田勝賴勃然大怒,“此事絕對不可成真!我取下清州城,作為籌碼給出去,來交換山縣、高坂他們的三河、遠江?荒謬!”
“哼哼……按照主公派過來那個‘武藤喜兵衛’說出來的消息推測,這個謠言,倒也未必就毫無根據啊!”長坂光堅陰陽怪氣地接過話頭,道“這不是更徹底的達到目的了嗎?徹底讓少主把功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