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有據,令眾人情緒漸漸安定下來。
畢竟在場都是見慣了血的沙場老兵,也都是武田勝賴的核心班底,只要值得效忠的少主還在,他們各方面素質是完值得信任的。
“少主,請發命令吧!”長坂光堅趁熱打鐵。
武田勝賴環視一眼,坦然接受了近臣們各自期待、激動、不安的種種眼神,席地而坐,命親侍打開地圖,指著尾張西北的方向,胸有成竹道“平手汎秀和織田信忠如此堅決地堵截我的后路,顯然他們對事情的后續發展信心十足,甚至不屑于派兵投入正面進攻……如此好意卻之不恭,我干脆就順水推舟,不退反進,到岐阜城去做做客人好了。到時候織田信忠自然會忍不住回來看家,于是……”
他這舉重若輕,淡定自如的神情,加之天馬行空,不拘一格的思路,令家臣們感到大開眼界,同時士氣亦大大振奮。
“我武田家,天下無敵呀!”
某個熱血沸騰的家臣不由得高喊起來。
……
與此同時,岡崎城亦有個二代目,正在興高采烈。
“花了這么多功夫,終于得到了對方的信任!母親大人,石川大人,這實在是太好了!”德川信康喜形于色,撫掌大笑,高興得像是個一百五十斤的孩子。
功夫確實是花了不少,雖然跟德川信康關系不大,他只是每天聽著老媽和老師講解,在善意的引導下,做出理所當然的決策,便自以為是付出了足夠心血。
倒是筑山殿和石川數正兩個人,每晚在床笫上連夜商議大事,累得都直不起腰了。
好在總算有了結果。
武田勝賴建議了方案,并且了信物、口令、書狀、人員等必要幫助,于是岡崎的德川家軍隊,便有充分的能力,偽裝成改換門庭的三河國人眾,襲擊山縣昌景、高坂昌信兩人的備隊。
優先目標是山縣,因為此人行事作風比較急躁粗陋,遠不如高坂謹慎細致。
而且……
“山縣昌景的‘赤備’名聲在外,或許以前曾經是一等的強軍,但以我這兩年與之交戰的經驗看,現在他們的戰力遠不如武田勝賴的親兵,比起高坂昌信所部也略遜一籌,若能出其不意,以我岡崎的軍兵,是必勝無疑。”
提及復雜的政治或是隱蔽的陰謀,德川信康一貫是毫無頭緒、興致闌珊的,但是一旦說到打仗的事,他便興高采烈,甚有心得。
筑山殿以慈愛的目光溫柔注視,絲毫不覺得不妥。
石川數正倒是心里總有隱憂,只是當下并非說這個的良機。
他開口說的是另一件事“少主且慢,須知我們雖然與武田勝賴達成了一些一致,但雙方取信的基礎仍然嚴重不足,隨時要有對方背信棄義的準備……比如我們岡崎眾好不容易擊潰了山縣昌景,武田勝賴卻是黃雀在后,漁翁得利……”
筑山殿亦贊同道“石川大人所言甚是,武田勝賴畢竟與我等非親非故,又沒有互相人質,只寫了誓書而已,這東西在亂世可是靠不住的。”
她說話的時候,淺笑盈盈,宛如圣母,手臂卻不老實,在孩子看不到的角度,悄悄伸進身邊男人的衣衫里,輕輕撫摸揉捏,朝著敏感地區蠢蠢欲動。
石川數正倒是恍如未覺,依舊道貌岸然地在談正事“所以我建議,這次行動,要把軍隊分作兩隊,一者化裝突襲山縣昌景所部,另一者在后照應,見機行事。”
“唔……這倒也是……”德川信康很容易就接受了建議,然后臉上慢慢聚集起遺憾的表情,輕輕搖頭道“可惜這樣一來,兵力就會不足,難以一舉將山縣昌景所部擊潰了。”
“這一方面……”石川數正繼續提出建議,“我們可以鼓動那些剛剛投降的三河國人。他們對武田未必就很忠心,只要局勢變得混亂起來,大概不難說服。就算說服不了國人中的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