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山信君滿不在乎地輕笑答曰“土屋殿稍安勿躁,鄙人只是說,考慮是否有所改變而已,您未免也過于敏感了。”
內藤昌豐長長一嘆,臉上的溝壑深深顯露出來,疲聲道“穴山殿所言不無道理。當下的外交局勢必須改善。試想若是北條家能支援五千兵力,一萬石糧食的話,就算平手派一萬五千人前來,我等也不須過分擔心。”
這話引得許多人紛紛點頭。
土屋昌次原本心念著胞弟之死難以釋懷,但失去了親兒子的內藤昌豐都表現得如此大度,又有何話可說呢?
馬場信房思量了許久,此刻緩緩開口“諸君不要慌張,先核實事情真偽不遲。我總覺得,剛才的判斷基礎,有些問題……”
他后面的話正要出口,忽然長坂光堅急匆匆趕來,不及施禮,疾跑到武田勝賴邊上,焦急不已道“有三個新消息。第一是,發現有數千軍隊正在從伊勢尾張趕來,預計日后會抵達,暫時還不知是何來歷。第二是,前兩日我們的忍者看到,平手大軍從近江出發去了越前,但其一門眾筆頭大將平手秀益不在序列,還有旗本侍大將山內一豐等人缺席,動向未詳。第三是,敵方的船隊并未在湖西灘登陸,也沒有到濱松城外接應德川軍,而是徑直向東航行,看上去,竟是要截斷我軍后路!”
馬場信房的話斷在嘴里沒說出去,他的依然感到有些猶疑,但思索了一會兒,搖搖頭并沒有開口。
眾人中心,武田勝賴的臉色急劇變化了幾次,甚至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恐懼情緒,身上的斗志大為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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