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在佛門混的上字號的高僧,才得以列席。
而這些人紛紛像螞蟻一樣拜倒在地,誠惶誠恐地呼喊著“參見平手大納言!”的時候,讓人如何忍住不飄飄然呢?
量變到質變,就是這么一個奇妙的過程。
平手汎秀早已經(jīng)體驗過了,私底下一兩個人再怎么奴顏婢膝俯首帖耳的阿諛奉承,效果始終就那么回事。如果過度浮夸反而令人生厭。
但成千上萬的精英人物聚集一堂,齊聲跪拜,哪怕只是簡單地施禮,感覺也完不一樣。
甚至,從臺下人們的眼神臉色當中,可以看出,確實有不少人因為見到了壯觀的集會,而產(chǎn)生了發(fā)自內心的敬畏之情。
這令人想起一點點上輩子的記憶。
平手汎秀突發(fā)奇想,要不要把京都的二條御所再擴建修整一番,弄出幾丈高的城樓或者門樓,然后加緊訓練軍隊,讓體型接近的士兵們,邁著整齊的步伐,穿著統(tǒng)一的著裝,大氣磅礴地行軍通過,然后在其中舉槍側首,一齊呼喊“為大納言大人效死!”的口號。
如果能搞出這種閱兵式來,那是多么令人歡欣鼓舞的事情啊!
經(jīng)過了幾分鐘,被冷風吹了一下,平手汎秀才反應過來,意識到以本時代的生產(chǎn)力和組織力,剛才的想法是相當不切實際的。
頓時明白了為什么那么多精明能干的統(tǒng)治者會因為好大喜功而忽然昏聵。
他們只是沒有戰(zhàn)勝人性而已啊!
好在平手汎秀當過半輩子的普通人,這大概起了一點作用。既沒有飽受欺壓屈辱急于取得補償?shù)男睦恚膊粫a(chǎn)生天生貴胄高人一等的傲氣。
深深呼吸了幾口氣,終于冷靜下來,吩咐各項表演、比賽和活動都可以開始了,接著四處轉悠了一下,看了看情況。
然后又不自覺地開始略有膨脹了。
瀧川一益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上的器皿,神貫注小心翼翼地向釜中注水。
織田信忠和荒木村重正襟危坐著等待新茶泡好,大氣也不敢多出一口。
竹中重治忙得滿頭大汗,從大堆古籍上引經(jīng)據(jù)典,保證祭禮符合傳統(tǒng)規(guī)矩。
德川家康與武田勝賴放出各自馴養(yǎng)的鷹隼,為了一只雜毛的野兔爭得不亦樂乎。
令瀧川一益當茶頭,竹中重治作祭官,真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
但是這心里,怎么就那么開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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